第5章 五、上元燈會遇故知

    「喲，大少爺又看上哪家姑娘了呀，可要徐嬤嬤去幫您說說親。」慕容夫人南姝身邊的乳母徐嬤嬤走入庭院。

    「不敢不敢，玄策只是一時嘴貧，當不得真。」慕容玄策一臉笑意，起身說道。「敢問嬤嬤來找玄策所謂何事？」

    「上元節了，夫人準備為各位公子裁些新衣裳，也不至於在出門時候失了顏面，這裏有些料子，敢問大少爺可有喜歡的，夫人說了，慕容山莊嚴守禮法，長幼有序，玄策公子是長子，理應有大少爺先選。」嬤嬤一臉嚴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山莊主母身邊待久了，身板挺直，有些倨傲的站在了一旁。

    語畢，身後的丫鬟呈上來一堆華貴的綢緞，從玄色到鴉青再到月白，顏色應有盡有。

    慕容玄策神色靜漠，上前隨手挑了一匹蒼色的料子，「就這匹吧，勞煩嬤嬤代我答謝母親。」

    「好的，公子。」徐嬤嬤俯首一揖。

    挑選完畢後，徐嬤嬤沒有半刻停留，轉身告辭，丫鬟小廝便跟着離去。玄策閣內人群散盡，又恢復了往日的安寧。

    白茶卻看見慕容玄策盯着剛選來的綢緞，輕輕撫摸，陷入深思。

    「白茶可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玄策神色看起來有些愴然，突然呢喃到，似在詢問，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白茶覺得慕容玄策看起來特別奇怪，想答，卻又不知道如何作答。正在思索間，卻聽慕容玄策又開了口，「上元節了，晚上想不想跟我出去玩玩？」嘴角又出現了那股標誌性的惡魔般的微笑，邪魅狂娟。

    「奴婢但憑吩咐。」白茶輕聲應下。

    臨近上元節，大街小巷掛起了很多彩色的燈籠，白茶本是及笄少女，雖然長待攝魂教內，素手染了許多鮮血，但終歸未經世事繁華，滿臉新奇雀躍。

    臨近一個花燈攤位，白茶便再也走不動了。攤位上掛了許多各式各樣的花燈，白茶看着最右邊的兔子燈，雪白可愛，做工精細，輪廓線條流暢，邊角鑲上了紅色絲線勾邊，紅色的琉璃點綴了兔眼，活靈活現，不經駐足。

    「怎的，喜歡？」慕容玄策走在前，見身後身影不見，莫名擔心了一下，回頭一看，發現了在花燈店鋪旁的白茶。

    「嗯，喜歡。」白茶糯聲應下，沒有掩藏。

    「這個兔子燈...」慕容玄策正準備抬手付錢買下，卻發現旁邊突然竄進一人。

    「這個兔子燈，我要了，老闆給我包下。」只見旁邊一人一襲鑲金邊長袍，左手輕搖羽扇，右手懷抱佳人，雖然穿戴有如翩翩佳公子，看起來溫潤如玉，但眉眼中總感覺透着一股異樣的傲氣。「哎呀，大哥呀，你也在，買燈嗎？除了這個天香閣美人看上的兔子燈，你看上哪個，我送你啊。」此人正是慕容山莊三子慕容扶風，拿一個妓院女子跟慕容玄策比，慕容扶風心裏一陣暗爽。

    老闆一臉為難，白茶咬唇，順着看過去，卻發現了他懷內的佳人，青衫隱隱，正是前兩日攝魂教容離派來的幫助白茶完成任務的素手秒青蘿，不遠處的攤位上，還站着驚鴻羽藍鷲一臉天真無邪的在買糖葫蘆吃。

    白茶趕緊低頭，斂目低頭不語時，慕容玄策淡然一笑，如寥落星辰般愜意，卻有着森森寒意，「沒有，我只是隨便逛逛，白茶，走吧。」語畢正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聽見花燈樓上一女聲響起。

    「既然兩位都看上了我的花燈，不如上樓參加本店的燈謎會，奪得頭彩本店有禮品相送，且不論兩位有沒有拔得頭籌，誰答的對的題數多，就可以拿走這兔兒燈，如何？」女子頭上盤着靈蛇髻，淡黃色輕紗籠罩了半臉，看不清模樣，只一雙玲瓏的眼睛漏在外面，聲音婉轉低吟，又有着一種疏離。

    清荷？！綠蘿、藍鷲、白茶在看見此人時，同時震驚。這不正是失蹤已久的攝魂殺手半面妝青荷。青荷不僅擅長幻化成各種模樣，且也是攝魂教內最神秘的七殺，即便在教內，也是終日蒙面，鮮少人見過其真容，自從上次去玄冥府執行獨自任務後，已失蹤許久了。

    白茶忽然想起那日傍晚，因為一直擔心青荷，獨自闖入攝魂教崖頂問過擅長觀星的主人，青荷究竟如何了。

    主人容離一臉諱莫如深，笑着答道：「青荷會回來的，總是都想要活下去的。」那時候白茶雖未沒明白此話的含義，卻總是安了心。今日再見青荷，不知為何，總感覺她身子透着一股虛弱。

    「美人相約，豈敢不從？」還未緩過神來，慕容扶風已大聲答道，滿面春風的將綠蘿攬入懷中，抱上了樓。

    白茶突然覺得有些郝然，盯着慕容玄策的臉未動，等他示意。「愣着幹嘛，走啊。」慕容玄策忽然一臉惡趣味的盯着白茶，順手拉着白茶細嫩的小手上了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