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突圍

    此刻梁信還在暗自神傷。安撫俘虜，而華雄與呂布還在管理戰俘，渾然不知遠處逃跑的鮮卑士兵正氣勢洶洶朝此地狂奔而來！

    三人正忙於各地手頭上的事情，一名士兵突然望見遠方一片黑點急速變大！快步來到梁信等人身前說道：「將軍，快看！」

    梁信三人連忙朝士兵所望方向看去，儼然是剛剛逃跑的鮮卑士兵，此時正往梁信等人殺回！

    華雄呂布不約而同的望向梁信。

    梁信一時左右為難，他已知二人其意，他們想殺了這些戰俘！可是梁信做不到！

    看見梁信還在猶豫，二人又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華雄立馬大喝出聲：「西涼鐵騎！」

    「在！」周邊西涼軍大聲回應。

    「一萬人隨我來，其他人繼續收攏戰俘！」華雄嚴肅說道，情況已危在旦夕，看梁信作為二人已知梁信不會趁鮮卑軍還未來之前殺了這些手無寸鐵的戰俘，但若是不擋住殺回來的鮮卑士兵，這些剛剛俘虜的士兵恐怕會暴起反抗！

    隨着華雄率一萬鐵騎抵擋，呂布臉上擔憂不減，望向梁信見還在猶豫不決，心中惱怒。

    「恆翼，切勿婦人之仁啊！」呂布望着臉色焦急的對梁信恨聲說道，語氣中滿是緊張。

    梁信看着呂布焦急的神色，眉頭緊鎖，臉上猶豫之色不減，心中更為之糾結。

    「恆翼啊！華將軍僅率一萬士兵抵擋反攻的鮮卑士兵，真要為了這些異族之人無視華將軍的生死嗎！」呂布見梁信猶豫不斷，頗然大怒，語氣甚是激動。

    梁信聞言緊閉雙眼，咬牙切齒，面色猙獰，心中思索萬千。

    殺還是不殺？殺？這是我想要的戰爭嗎！那些手無寸鐵的鮮卑人真的要殺嗎！不殺？華叔叔怎麼辦！我軍士兵怎麼辦！

    梁信三年來上戰場不少，能不殺的鮮卑軍他從未殘殺過，三年前一戰之所以唯一一次不留戰俘是為了給因自己過錯而犧牲的兄弟報仇！可現在他卻下不去手！

    梁信閉目不語，突然想起了三年前一刻，難道又要為自己的過錯，為自己的優柔寡斷婦人之仁而再去犧牲那些此刻正在拼殺的兄弟嗎！不！絕不！

    「殺！」一聲怒吼震懾全場！

    儼然已是梁信睜開雙目，雙目血紅，神色猙獰無比！

    梁信拿起腰側的佩劍，快步流星走近到一名戰俘身前。

    「不不，別殺我，是你說繳械不殺的！」梁信眼前被綁住雙手的鮮卑人跪地求饒道。

    被俘虜的鮮卑人見梁信欲下殺手紛紛大喊道！

    「漢賊！」

    「出爾反爾！」

    「你不得好死！」

    梁信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高舉長劍！「死！」隨着梁信一聲大喝，手中佩劍快速划過。

    鮮卑人身軀重重砸在土地上，揚起一片塵土，血濺五步。

    隨着梁信率先揮劍，周圍西涼軍與并州軍紛紛揚起各自兵器殺之。

    殘殺之時，除了有少數暴動，大多數鮮卑人都在等待屠刀的降臨，而揮舞屠刀的正是梁信。

    呂布在一旁不語，心中糾結萬分，梁信才年約十七，如此作來，是不是對他太過殘忍。可是，這是他遲早要面對的，這就是戰爭！

    隨着最後一個鮮卑士兵倒在血泊之中，一刻鐘內三萬俘虜一個不留，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一時間血腥味瀰漫四周，久久不散。

    梁信看着最後一個鮮卑士兵倒地，眼中的神色從開始的痛苦轉為不忍，再轉為麻木。估計華雄之所以不去說服梁信而是去阻擋鮮卑士兵的反撲，恐怕就是不想看到梁信那痛苦的神色吧......

    戰爭的殘酷，由此可見。

    而梁信體內原本散發着白光的光團，染上了一絲血紅，顯得詭異至極。

    「諸位將士，隨我援助華將軍。」梁信面無表情，眼神麻木，語氣冷淡的說道。便一夾馬腹，提槍而去。

    呂布見狀悄悄嘆了口氣，隨後提戟而去。

    緊隨二人其後的是剛剛屠殺了被俘虜的鮮卑士兵的西涼軍與并州軍。

    遠遠觀望，這四萬人，皆滿身鮮血，猶如屍山血海中走出，不，就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

    再觀華雄等人，早與鮮卑士兵接手，華雄不虧久經沙場，知道鮮卑士兵人多勢眾，行動不便，憑着西涼軍的重騎衝撞一番，阻擋下鮮卑軍衝鋒的勢頭，留下一堆西涼軍與鮮卑軍的屍體便調轉馬頭，再度衝鋒，使得本來鮮卑軍聚集起來的士氣緩緩衝散，每一次衝鋒都使得鮮卑眾人膽寒。

    僅管如此，華雄由於身為統帥，故而自己當箭頭沖陣，使得身上也多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口。

    「砰」

    隨着華雄率領的又一次衝鋒，再度掀的鮮卑軍人仰馬翻，華雄帶領的一萬西涼軍已死傷過半，而鮮卑軍也留下了近八千屍體。

    正當華雄舞起大刀斬殺掉眼前幾人，剛欲調轉馬頭，卻見地面一暗。

    突然天空一暗！一陣箭雨落到鮮卑士兵中，一時死傷無數。

    華雄見狀大喜，一番箭雨來襲，華雄心中已知，是并州狼騎！

    「殺！」

    再隨着一聲熟悉的大喝聲，華雄大喜的臉上突然閃出一絲欣慰與不忍。心中已知梁信已經狠下殺心了。

    果不其然，梁信帶領西涼軍快速掠過華雄，沖入敵陣！

    呂布也衝到華雄身旁，援助華雄。華雄見來人看向呂布，呂布微微點頭，華雄心中明了。

    一時殺的鮮卑軍丟盔棄甲，無力招架。

    正當梁信等人在鮮卑軍中廝殺，沒有人發現，遠處大隊騎兵正從梁信等人兩側而去，繞其後路！

    離廝殺處不過千米的醒落心中按驚，他也沒想到漢軍實力居然如此強大，五萬餘人竟然殺的近七萬鮮卑軍人仰馬翻！

    此時梁信本遇追殺逃跑的鮮卑士兵，卻見不遠處醒落帶領的大隊人馬，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哈哈，爾等小兒，被圍困在此還敢猖狂！」醒落率軍靠近梁信等人大笑出聲。

    「嗯？」醒落一番言語將梁信驚醒，猛然環顧四周，見此刻梁信等人，北面是呼廚泉手下大將番騰帶領的五萬匈奴士兵，南面是呼廚泉手下大將完比烈帶領的五萬匈奴士兵，西面是醒落帶領的一萬匈奴士兵與還剩四萬餘人的鮮卑士兵，東面由呼廚泉親自率領的六萬匈奴士兵將梁信等人團團包圍！

    四面漸漸收攏包圍圈，距梁信千米處停下。

    「哈哈！梁信小兒，速速下馬收降，我繞爾等不死！」呼廚泉得意的大笑出聲。

    「哼！」梁信聞言冷哼一聲不再言語，華雄與呂布二人見到情況不妙連忙向梁信身邊趕來，面色沉重。

    「恆翼，這可如何是好啊！」華雄神色慌張，語氣有些悲涼。

    一旁呂布自視甚高，不屑冷哼一聲，自信說道：「有何好懼！我等找一方強行突圍，看誰能擋我！」

    梁信看着漠然無語...，腦中卻飛快的思索對策，片刻後突然臉色一沉，嚴肅的開口說道：「呂布，你率領兩萬并州軍朝西南突圍！華雄，你率領兩萬西涼軍朝西北突圍！我率領餘下五千將士強攻西面鮮卑軍！」

    梁信無奈只好出此下策，東南北三面匈奴軍以逸待勞，梁信等人本就戰了兩場有些疲憊，若是強突，恐怕只會被一面抵擋三面合圍，必死無疑！

    雖然往西突圍會更加進入塞外腹地，但是西面的鮮卑軍連吃兩場敗仗，士氣低落不說，士兵心中更是早有膽寒，至於剩下一萬匈奴軍就難以對付了，但梁信沒有他法，唯有一試！

    「你二人速速帶領士兵形成方陣，讓五千西涼軍擋住你們的身影，我去拖延時間，聽我號令行事！」梁信快速的說道，不敢怠慢，深怕呼廚泉大舉進攻。

    二人聞言大驚！剛欲看口便見梁信冷酷說道：「違令者！斬！」呂布與華雄二人見梁信心意已決，不再勸阻。

    「恆翼，要不我來率領五千將士進攻西面！」華雄臉色凝重，雖知梁信不會交換，但華雄還是無奈出口。華雄深知，若是梁信突圍時沒有闖過敵陣，待三軍合圍，恐怕十死無生！插翅難逃！

    梁信臉上微怒，大喝一聲：「爾等膽敢違抗軍令？！」

    「唉，恆翼！保重！」華雄嘆了口氣，神色滿身擔心，轉身離去。

    「華叔叔，保重！」梁信點點頭。

    「奉先兄，你若也是與華叔叔一樣，那便不需多言了。」梁信見呂布剛欲開口，直接出言打斷。

    呂布微微愕然，隨後輕笑一聲。「恆翼賢弟，若是此次一戰你我還尚且生還，我便與你結為兄弟，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梁信認真的望向呂布，突然抱拳說道：「奉先兄！保重！」

    「保重！」呂布同樣抱拳，隨後轉身離去。

    而此刻，梁信必須要去拖延時間！

    呼廚泉見敵陣有些異動，正欲揮手下令進攻。梁信突然策馬來到離自己不足五百米處。

    「呼廚泉！」梁信突然說道隨後不再言語，靜待呼廚泉回應。他必須要拖出足夠的時間給呂布與華雄去做準備！

    「梁恆翼？你有何事？可是前來受降？！」呼廚泉見梁信出陣一時疑惑不解，故而開口說道。

    梁信沉思片刻，臉色有些猶豫，突然長吐一口氣，憤然開口道：「我若原降，將軍可否放我麾下士兵一條生路！」

    呼廚泉聞言大感意外，沒想到梁信居然真的願意受降，而且觀其神色不似作假，一時呼廚泉也發了愣。

    「那是自然！我呼廚泉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呼廚泉片刻之後欣喜開口，心中暗喜，若是能不戰而勝豈不美哉，至於生路？呵呵，放你門去黃泉路吧！

    梁信演技精湛，使得呼廚泉一時信以為真，而梁信見陣中異動未停，繼續說道：「將軍我還有一事相求！」

    「嗯？將軍請講！」呼廚泉見梁信也是深知好歹之人，所以話語客氣了些。

    梁信臉上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顯得十分不好意思，緩緩說道：「就是...額...就是...」

    呼廚泉見梁信如此拖沓有些不悅，語氣有些溫怒：「有事便講，男子漢大丈夫，何故糾結！」

    「我...我。」梁信一邊說一邊向已方陣中看去，見已無異動心中稍安，繼續說道：「我，我想取你性命！」言罷，勒馬便回！

    呼廚泉見梁信結巴本就有些不耐煩，見梁信口出狂言便知剛從梁信所言皆為戲耍自己！

    呼廚泉想明白一時大怒，大手一揮，後中憤怒喊道：「給我殺光他們！」

    「哼！全軍衝鋒！」梁信回陣後，聽到呼廚泉憤怒的喊聲，立刻下令道。

    外圍五千西涼軍突然散開，裏面衝出兩支騎兵，並列而行，同時朝西邊而去！梁信率領五千西涼軍緊隨其後！一時呼廚泉與醒落大驚失色！

    昨晚太累了，忘記設置定時發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