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憶

    狗子帶着十幾人站在秦川身邊，尤其是每人手上都拿着傢伙，鍾斌六人開始虛了，停下腳步，站在他以及狗子面前，一人開口:「兄弟，你混哪的？」

    「混哪的要你管？」狗子淡淡地回了句。

    看着狗子身後的人，這人語氣中有些示弱:「哥們，我在這一帶混得還不錯，今天是個誤會，就當交個朋友了，哥們覺得怎麼樣？」

    「瘋子，你怎麼說？」狗子目光轉向他，開口詢問。

    「誰他媽是你哥們，交朋友，你們幾個配嗎？」說完對着狗子點了點頭。

    狗子立馬會意，對着身後的人喊道:「兄弟們，教訓教訓下這幾個小崽子，敢欺負到你們狗哥的兄弟身上，真的活的不耐煩了。」然後直接帶頭沖向六人。

    他也沖了過去，雖然六人還有些反抗，但卻沒有任何效果，不多時，六人被狗子帶來的人強行按在地上跪下。

    「瘋子，怎麼處理？」

    聽見狗子的話，秦川慢慢地走到六人面前，看着鍾斌道:「你不是要我好看嗎？現在呢？」說完揮起巴掌扇了下去。

    幾巴掌之後，他繼續開口:「媽的，本來不想和你計較的，沒想到你自己欠揍，那就怪不得我了。」

    這幾巴掌下去，他的氣也出的差不多了，對着狗子道:「就這樣吧！我媽還在家裏等着我，我要趕快回去了，下次有空叫上炮子，約出來一起聚聚。」

    「就這樣算了？」狗子驚訝地問道。

    「就這樣吧！」他說完看了看鐘斌，此時的鐘斌挨了他幾巴掌，臉上更加腫脹了，「下次別再惹我了，聽見沒有？」

    鍾斌用手捂着臉，一臉不服氣，死死地盯着他，眼中充滿怒火，但好在旁邊的人開口了:「好好好，以後不會再找您的麻煩了。」

    「滾吧！」踢了一腳鍾斌，秦川對着狗子擺手，「我先走了，這次，謝謝了！」

    「我倆誰跟誰，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那邊還有事情忙呢！」說完狗子也帶着人回到了白色麵包車。

    轟隆隆地汽車聲響起，白色麵包車與秦川同時消失在街口。

    此時六人站了起來，拍了拍鍾斌的肩膀，其中一人開口道:「斌子，對不住了，以後一定幫你把場子找回來，今天就這樣了，我們先走了。」見幾人灰頭灰腦地離去，鍾斌胸口像是有團火在燃燒，完全壓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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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着鑰匙開鎖的聲音，秦川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抬頭便看見兩雙眼睛盯着他，除卻母親其身旁還有一中年男子，正是他許久未見的父親。

    脫完鞋，秦川衝着兩人喊了聲:「爸，媽，我回來了。」

    「知道回來了？」父親拍了拍兩人面前的一個凳子，「過來，坐這。」

    他走了過去，坐下，看着父母親，嘴裏低聲傳出:「爸媽，對不起。」

    「別和我們說對不起，當初怎麼答應我們的？」父親面帶怒色盯着着秦川，而母親卻是滿臉心疼。

    聽着父親的話，他的心神慢慢地回到兩年前，那時的他正處於叛逆高峰期，跟着炮子，狗子一群人一直打架，對於父母的話從來都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

    那段時間又正好中考完，而他基本上都是不在家的，偶爾在家也只是吃個飯睡個覺，父母拿他是沒有任何辦法，那時就連說父母兩句都會引來他的反駁，「整天嘰嘰歪歪的，吵死人了，再吵我就不回來了。」

    由於只有秦川這一個孩子，母親對他是一再忍讓，就算是父親想要動手打他，也會再三考慮，就這樣每天他都是在外面鬼混，打架。

    直到有一次，他們一群人帶着刀去砍一個人，結果不用多說，這人被眾人用西瓜刀砍倒在地，流血不止，之後一群人也慌亂地離開了現場，當時他的心裏也是一陣驚慌，回到家便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不知多久，他的房門被慢慢打開，兩個身着警服的人進來，身後還跟着自己的父母，此時的母親早已泣不成聲。

    進入房間後，兩人將坐在寫字桌上的他拉起，他木訥地盯着二人，也轉頭看向旁邊滿臉淚水的母親和一臉痛苦的父親，此時的他後悔了，心裏非常害怕，被兩人拉着走的途中，他大聲呼喊:「爸媽，他們要幹嘛！他們要帶我去哪裏？我不要走，媽，我不想跟他們走。」

    喊着喊着秦川大哭了起來，聽見他的哭聲，母親的哭聲越加撕心裂肺。

    兩個身着警服的人坐在桌子一邊，他坐在另一邊，只見其中一人開口:「據現場人反應，你們這一群人有十幾個，和你一起的還有誰，快說！」

    只不過這人的話對秦川沒有任何影響，他還是閉口不言。

    「不說是吧！想一人擔下來？你知道後果嗎？」

    這人道完，旁邊一人見秦川還是緊閉着嘴巴，誘惑道:「你要想清楚了，你一個人擔下來罪可是不輕，被你們砍傷的那個人現在還在醫院，具體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如果他不幸，沒挺過去，你以後就要在監獄裏面度過了，你現在把其他人供出來，你身上的罪就要輕一些，明白了嗎？」

    這人說完，他還是依舊，接着二人繼續問着他的話，不過他一直都沒有開過口。

    後面秦川在拘留所待了半個月左右，父親來到拘留所將他領了出去，他從拘留所出來，此時的父親比起半個月之前不知憔悴了多少，眼角的皺紋和黑眼圈深深地印在了他腦中，鬢角的白髮也多了許多。

    這一幕，讓他的內心很是觸動，心裏一股怪怪的味道，慢慢地走到父親身邊，低聲問了一句:「爸，媽呢？」

    「你媽在醫院呢！這半個月沒怎麼樣吧！」

    「沒有，對不起，爸，我知道錯了，以前是我不聽話，是我讓你們擔心了，我向你們保證以後再也不打架了，再也不了，爸，對不起！」說完眼淚從眼角流下。

    「沒事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好，就好。」父親抱着秦川道，「我帶你去看你媽吧！你媽應該還在醫院。」

    「恩。」他低聲抽搐了起來。

    隨後他跟隨着父親來到醫院，推開病房房門，一婦女正低着頭一勺一勺餵着一個全身纏着繃帶的人，這背影他一眼便認出，正是他的母親，此時就算他再傻也明白了，躺在病床上全身纏着繃帶的人肯定是那個被他們砍傷的人。

    秦川哭泣地大喊一聲:「媽。」

    婦女聽見這朝思夢想的聲音，轉過頭，驚喜的表情浮現在臉上，回應了一聲:「兒子，你出來了？」

    「媽，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哭喊着跪了下來。

    見他這一番動作，母親急忙放下手中的湯罐，快速來到他的身邊，帶着些哭聲撫摸着他的臉，道:「沒事的，沒事的，出來了就好，出來了就好，快起來跟媽過去和余宇說聲對不起。」說完，將他拉着走到了病床前。

    矗立在病床旁，他看了看這個全身纏繞繃帶的人，再看了看母親，似乎比半月之前老了幾歲，他張嘴:「對不起。」

    道歉的話已經說出，然而病床上的人卻沒有任何反應，母親見此一幕，再次對着他道:「兒子，真誠一點。」

    看着母親，幾秒之後，他嘴裏再次傳出:「對不起。」

    這次病床上的人有了反應，轉過頭看了看他，然後對着秦川母親道:「潔姨，算了，你讓他走吧！我不想看到他。」

    話語剛落，母親立即道:「好好好，我這就讓他走。」說完又對着門口的父親繼續開口，「大軍，你先帶兒子回去，待會我餵完余宇，去菜場買點菜回去給孩子做頓好的，這半個月在裏面肯定吃的不好，你看孩子都瘦了。」

    「恩，秦川，走吧！」父親揮了揮手對着他道。

    走在離開的路上，他忍不住開口問道:「爸，媽……她？」

    「還不是因為你，你媽為了你，每天天還沒亮就趕去菜市場買雞、鴨、鴿子之內的補品，然後回家燉湯給那個余宇送去，開始遭到那孩子家人的反對，但你媽那性子說什麼都要給那孩子，那孩子家人拗不過，讓你媽將雞湯放下就可以了，可你媽還是不依，非得一口一口餵完才行，爭執了幾次，那孩子家人也就隨你媽了。」父親點了根煙緩緩開口。

    「媽，她…………」

    「算了，都過去了，你認識到錯誤就好，我們就你這一個兒子，這次事情能讓你改變就沒什麼了。」吐了口煙，父親繼續道。

    「那醫藥費賠得多不多？」跟在父親後面走了許久，秦川突然詢問。

    「也沒多少，家裏之前還有些存款，夠。」

    看着父親緊皺的眉頭，他心裏明白着醫藥費肯定不少，咬了咬牙，像是要做什麼決定，他開口道:「爸，媽，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打架，再也不讓你們為我操心了。」說完又低聲哭了起來。

    「男子漢，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你知道改就好，回家吧！」丟掉手中的煙頭，父親開車向着家的方向行去。

    後來秦川一直待在家裏，直到中考成績出來，他考上了一所有名的高中，這時他心裏才好受些。

    然而就在秦川約起之前一群人慶祝他考上高中的時候，來得卻只有兩人，狗子和炮子，其他的人連祝福的話語都沒有，記得那一天，他和狗子他們喝的是天昏地暗，之後他便和那些人斷了聯繫，還聯繫的只有狗子和炮子二人。

    秦川思緒慢慢迴轉，眼前還是兩張熟悉的面孔，只不過比起兩年前蒼老了些，他呆呆地盯着眼前方的音悅，沉默不語。

    這時父親開口了，「聽說你今天打架是因為一個女孩？」

    他聽見這話，面帶吃驚地看着父親。

    「我把事情和你爸說了，對了，那女孩子怎麼樣啊！有空帶回家來給媽看看，媽給她準備一個大大的紅包。」

    看着父母嘴上的笑意，他尷尬地回了句，「沒有，哪有的事，人家還沒有答應我呢！我先回房間寫作業了。」

    「那兒子你可要抓緊啊！」在秦川回到房間的途中，父親鼓勵的聲音在空中迴響。

    他回到房間後，坐在寫字桌旁，從身上拿出手機，打開了QQ，翻到特別備註的那一欄，裏面只有一個QQ號，名為「瀾瀾」。

    此時女性企鵝狀態為灰色，但他並不知道溫瀾在不在，因為溫瀾QQ一直都是隱身的，也不管溫瀾在不在，他點進去便在輸入框輸入，「在嗎？」輸完直接發出去。

    半晌之後，企鵝仍是原樣，秦川繼續在輸入框打着字，然後發出去，他的網名名為流川瘋。

    流川瘋:「溫瀾，我和你說我爸媽知道我們兩個的事情了，他們還讓我帶你來我家看看呢！」

    等着聊天界面出現這段話，他放下手機，不多久，他手機亮了起來，正是溫瀾回復了他。

    瀾瀾:「啊！阿姨怎麼會知道我們兩個的事情的。」

    流川瘋:「還不是今天下午校長說我們是因為一個女孩打架的。」

    瀾瀾:「那怎麼辦？阿姨有沒有罵你，阿姨會不會討厭我啊！」

    流川瘋:「怎麼會，我爸媽要我帶你回家呢！」

    秦川發完這句話之後，嘴角上揚，等了約摸幾分鐘，手機再次亮起來。

    瀾瀾:「不要，我不要去你家，要是叔叔和阿姨不喜歡我怎麼辦？」

    流川瘋:「不會的，我爸媽肯定會喜歡你，你這麼可愛。」

    瀾瀾:「哼，這只是你說的，反正我不要去你家，我還沒有答應做你女朋友，我爸媽喊我去洗澡了，你趕快學習，馬上就要月考了，別忘了我的要求哦！」

    秦川收到這句話之後，跟着再次發了幾條信息給溫瀾，但卻沒有一條回應了他，放下手機，這時外面傳來了母親的聲音，「兒子，出來吃飯吧！」

    吃完飯後，他回到房間，坐在寫字桌上，拿出一本資料書，抬起頭看着音悅，給音悅一個抱歉的眼神，在心裏道:「音悅，我要開始寫作業了，你自己一個人玩吧！」

    說完，低下頭，埋頭苦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