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是虐文，最多是慢熱

    「院長，鄙人來是希望接走自己的弟弟，希望您能同意。」

    領頭男子客氣的說明自己的來意，可一貫和藹一副老好人模樣的老院長態度卻很強硬。

    「抱歉，小秀是被伊老師親手託付給我們的，就不勞您費心了。」

    「家父臨終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照顧好我弟弟，所以辦理好父親後事我便立刻趕來貴院希望能接走我弟弟。」

    「抱歉。」院長依舊不鬆口。

    領頭男人彎下腰態度依然十分真誠，語氣稍輕：「院長，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願意無償捐二十萬龍幣給福利院，希望您能看到我的誠意。」

    二十萬！在1995年，可是一筆巨款，而且龍幣在國際貨幣中還是最為堅挺的貨幣之一。

    院長身後數名老師露出了驚愕的神情，他們在福利院當老師，除了自身的愛心外，家境也多還算富裕，可別說二十萬，就算是一倆萬他們也拿不出來。要是有了二十萬福利院孩子們的生活水平也能提高不少，冬天就快來了，要是有了這20萬孩子們就都能過上一個溫暖的冬天了。

    老師們不禁將目光投向了院長，不管怎麼說院長才是他們的主心骨。

    二十萬的巨款說不動心肯定是假的，可伊老師彌留之際希望自己能夠好好照顧她的孩子，只要他能平平安安一輩子就好，院長只能硬下心來。

    「劉軒先生，您的愛心我代福利院全體師生表示感謝，不過如果您想領養我們學院的孩子，還請您走基本的流...」院長本是想用福利院領養孩童的手續來拒絕劉軒，可話語還未落，本還一臉真誠的劉軒聽到他的話臉上的真誠和儒雅統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癲狂和暴虐。

    男人原本彎下的身軀一下子豎得筆直，比院長高出一個頭不止的身高讓他足以用俯視來面對院長。而從他口中說出的話也不再如先前那邊真誠親和，而是充滿了冰冷與難以抑制似乎隨時都能爆發的火山般的殘虐。

    「他不是孤兒，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我這個哥哥。」

    一句話說完，男子心中的鬱結似乎被釋放了不少，臉上的神情也有所緩解，不過語氣依舊是那般冰冷。

    「院長，我是帶着誠意而來，希望您不要對我抱有什麼誤解，也不要拒絕我的好意，在下知道，您不在乎劉某人這點實力，可是我希望您能同意我將弟弟帶走，我保證一定好好照顧他。」

    說着男子低下頭站得筆直的雙腿腿彎一曲便要跪下。「老闆..」身後保鏢驚呼出口，他們沒想到一向傲氣如骨的老闆居然願意向一個福利院院長下跪。

    不過還好，院長卻及時伸出雙手阻止了男子下跪的趨勢。男子原本低着的頭顱抬了起來，雙眸中出現的一絲希望被院長敏銳的捕捉到了。院長面帶複雜的看了一眼男子，內心不禁嘆了口氣。

    短短几分鐘的接觸他能體會到劉軒的真誠，但他卻更能肯定這個男人的殺伐果斷，這樣的人容易成功，卻也會有很多對手。福利院雖然不能給小秀富足的物質生活，卻可以給他家庭的溫暖，可這與血脈的親情相比，孰輕孰重，院長並不知道。

    他不是一個會將自身感受強加到別人身上的人，也不會代替他人決定他們的人生。

    「劉先生，您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不過這件事還是需要當事人本人來決定。」

    「好的，謝謝您。」劉軒臉上終於恢復來時的真誠，他跟弟弟的感情很好，雖然那是幾年前父母離婚之前的情況了。

    「哥哥？」稚嫩的呼聲一下便將在場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燈光驅散大門周圍黑暗，一個身着樸素秋裝卻難掩脫俗氣質的漂亮得有些不像話的孩子向他們走來。臉上的疑惑神情也隨着看清來人的樣貌而消失，卻而代之的是一抹微笑與欣喜。這孩子身後還跟着一個縮頭縮腦的男孩子。

    「哇塞，這就是老闆弟弟？確定不是妹妹嘛？哎吆。」劉軒身後一保鏢小聲嘀咕聲卻被旁邊保鏢一巴掌拍在腦袋上，「想死麼！」

    「...」看到伊秀的出現，劉軒臉上出現和煦的微笑，嘴唇上倆抹八字鬍撇得更大了。

    「秀秀，哥哥來接你回家了。」

    「回家？」倆字問出口，伊秀臉上得笑意也消失了，小臉冷的跟剛剛發怒的劉軒一般。

    「我信了，這肯定是老闆的親弟弟，生氣的樣子一毛一樣...哎吆」又是那個保鏢，腦袋再次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也不敢隨意說話了，縮縮腦袋當起了鵪鶉。

    弟弟神色的變化劉軒自然理解其中原因，蹲下身子，試探着想要抱起弟弟，看到伊秀沒拒絕，露出一絲喜悅將弟弟一把抱了起來。靠近他耳邊用只有倆人才聽到的語氣道：「父親已經去世了，那個女人也拿了一筆補償離開，現在就「我們」相依為命。」

    說完，劉軒便看到弟弟臉上的冰冷有所緩解，雖然沒有對於去世父親的傷感，但他也可以理解。畢竟當年父親做的確實傷了母親的心，他這個已經成年的大兒子還好，可弟弟當時還是個六歲的孩子。

    院長走過來，還沒開口，伊秀便看向他開口道：「院長叔叔，我想跟哥哥一起生活可以嗎？」

    「嗯，當然」院長原本準備的一頓話頓時沒了開口的餘地，楞了下才開口回答。劉軒從聽到弟弟願意跟他走了，喜悅的情緒再也掩飾不住，一手抱着弟弟，一手強行握住院長的手。

    「謝謝，謝謝」又回頭對保鏢中喊道：「老謬。」

    被稱為老謬的男人聞言，立刻走上前來將手裏提着的皮箱平放在手傷，另一手打開，印有華夏國偉人的百元鈔票就出現在眾人面前。待眾人都看清後，老謬便將皮箱關上，恭敬的放在院長身側。

    「....」似乎還有話要講的院長又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劉軒滿意的微笑，看着懷裏的弟弟輕聲問道：「弟弟要跟同學們告別嘛？」

    伊秀搖搖頭拒絕了，煽情，不是他喜歡的。「院長叔叔還有老師再見。」說着又轉頭看向張偉，揮了揮手，什麼都沒說，便講頭埋在哥哥懷裏。

    「那院長，眾位老師，我就先帶弟弟回去了，有時間我會帶弟弟經常來看看的。」劉軒說完便轉身帶着弟弟走上轎車。不一會車子排成隊離開了，福利院門口再次恢復安靜。

    一直看到車尾燈消失在視線當中，院長才失落得嘆了口氣。身邊幾位老師似乎也被這傷感得離別渲染，沉默不語。不過一道不合時宜得聲音打破了眾人得沉默。

    「院長...我..可以先去睡覺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