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冥老人

    鬼浩感受着身上傳遞過來的了力量，發現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漸消失，頓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看來，不僅是修為，就是我的不滅體都在逐漸地失去作用。這該死的封印，還真是……」

    鬼浩和小精靈在樹林中隨便找了一個地方休息，四周的環境倒是讓他一陣錯愕，沒想到赤霞山裏的植物竟然如此之粗壯龐然，有的甚至遮天蔽日、高聳入雲。無數四處縱橫、纏繞、延伸的樹根就像矯健的蟒蛇般。

    他輕輕地將小精靈呼喚到身邊來，也許是由於叢林之中的光線比較暗淡的原因，它身後的雙翅也如同失去了光澤般露出了本來面目。

    那雙翅擁有着黃金色澤的薄膜，薄膜上面還有天然形成的絮狀紋絡，偶爾能看到有幾點醒目的白斑無規則地四處分佈着。

    連接薄膜與薄膜之間的是森然白骨色澤的軟骨。張開的雙翅，若是合攏起來，完全可以將這小精靈徹底包裹住。而它頭上生長着兩根細長的觸鬚般的東西，如同蝸牛等生靈的觸角般敏感，輕輕晃動着。

    它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如同白霧般朦朧的輕紗，又散發着如月光般的朦朧乳光，仔細觀看，可以將她全身看得通透。倘若小精靈的身高如同正常人類般，那在鬼浩的眼中就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

    那如同筷子般筆直的長腿之上是那纖細白嫩的腰肢，僅堪盈盈一握。胸膛前，在急促的呼吸下如同白嫩的兔子般躍動，甚是奪人心魄。

    一頭水藍色的長髮在空中無風而動，將它那如同星辰般的深藍色瞳孔襯托得更加妖艷，仿若真的星辰般，閃爍着斑斑點點的光輝。

    鬼浩怔怔地看了一眼，沒想到這小傢伙長得倒是挺標緻的。之前在封印中，只能模糊地聽到這小傢伙碎碎念的聲音，也許是不甘寂寞吧，倒是讓秦風渾噩之中有某種安慰。

    「小丫頭，該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和我一同封印在一起了吧？」

    小精靈飛到鬼浩前面的一根木頭上，坐了下來，過了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在須彌三千大世界中，無論是人類，還是妖獸，或是其他位面的其它物種，他們的身上都有着專屬於自己的『天命』，也就是人類常說的使命。」

    「使命創造命運。」

    「每個人的使命縱橫交錯，構建了複雜而龐大的命運網絡。鬼浩，正是因為你的身上擁有特殊的使命，才會被封印起來。正如幻雪身上也有幫助你的使命一樣，才會被神冥所選擇，留在你身邊輔佐你。」

    鬼浩眉頭皺了皺，這些話語太過官方，苦笑道：「你說說看，我的使命是什麼？」

    「你的使命，是拯救天下蒼生，成為這方世界至高至強的無上霸者。」

    望着小精靈堅毅的眼神，鬼浩有種撞牆的衝動——

    「呵呵，一千多年前，老子就已經打遍天下無敵手，只要讓我破入大聖境，就能天下無敵。不一樣是這個位面最強大的戰士嗎？」

    但想想，好像有哪裏不對勁。他可不是個傻子。如果要成為時代的至尊，當年他就已經做到了，可為什麼要封印一千多年？定了定神，問道：「這世界要毀滅啦？」

    「是的。」

    鬼浩無語，他對拯救世界可沒啥興趣，其實他希望自己和好友們一起開心地活着就好，這個世界滅不滅亡與他無關。但這種話只能藏在心裏，不能說出口，否則肯定會被無限鄙視，「說說看，這世界怎麼會毀滅？」

    小精靈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緩緩地向鬼浩解釋着：

    大約五千年前，也就是在凡塵界最後一位大帝死後的數百年，位於大聖境巔峰且距離帝境只有一步之遙的神冥老人，在渡帝劫的時候，突然從傳說中的仙域裏探出一隻大手來將他的帝劫摧毀，阻斷了他的道路。

    神冥老人不甘，誓要與天斗，與地爭，當時的神冥老人何等的驚才艷艷，竟然強行將神州四域的靈氣再次匯聚起來，為他所用，再次引發帝劫。

    可是，那隻大手再次襲來，阻斷了神冥的道路，使其痛苦不堪。

    他以為那隻大手是天道的意志，上天不承認他的道，不允許他稱帝。

    後來在東海遊歷的時候，偶然發現了妖族大帝的墳墓，從中了解到許多秘辛，他吃驚地發現，原來並不是天道不允許自己成帝，而是仙域有人干預！

    古往今來所有的帝者，並不是都像他那般光明正大地渡劫，若不然，仙域的某些大人物會直接出手。

    仙域之中亦有派別之爭，他們習慣於高高在上，不希望有人打破他們之間的平衡，故此將一切欲成帝者扼殺在搖籃之中。到了大帝這個級別，仙域裏的人就不能隨隨便便就出手了，否則將引來不必要的因果，所以只能在未成帝時弄死。

    神冥瞭然，難怪數百萬年來，成為大帝的人少之又少，竟然不足十人，原來是有賊人作惡。

    在那妖帝的手札中記載，他終身不願踏入仙域，是因為仙域的大人物將會在特定的時期對凡塵界進行大清洗，除了特定的人之外，其餘人全都會被毫不留情地誅殺。

    他留下來，是為了阻止這場黑暗的暴動。

    可由於他成帝時年歲已高，沒能等來黑暗暴動，故此留下手札提醒後來的稱帝者，告誡他們莫要迷戀仙域的力量，守護凡塵界才是正途。

    仙域是什麼？

    在妖帝的手札中記載，仙域只不過是那些極道者為了彰顯自己的高高在上，強行將原本屬於凡塵界的大陸弄到了異空間之中罷了，關鍵時刻，還是要利用凡塵界源源不斷的靈氣才能長時間維持在異空間中不被法則力量排擠出來。

    對凡塵界進行大清洗，是為了保證凡塵界的靈氣不會被越來越多的修士過度使用，而變得稀薄，從而斷絕仙域從異空間中掉落而出的可能性。

    之所以不全部殺光修士，則是因為只有修士懂得利用天地靈氣，在修士利用靈氣的過程中會形成某種力量，而力量的使用又會有一部分反哺到天地之中，形成一個微妙的、平衡的循環。

    就如同那汩汩而流的江河之水，流動才有生機，靜止不動只會變得發臭，和一潭死水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