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暴風雨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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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住處，黃芽兒還在皺眉思索着剛剛葉蘊儀說的話，葉蘊儀的思想說法對於她而言實在是衝擊太大了，讓她一路上都目光直直的，呆呆愣愣的，許久都回不過神來。詞字閣 www.cizige.com

    而葉蘊儀見狀也不打擾她，她可不是做傳銷的，要給黃芽兒洗腦，也不強求黃芽兒無條件的接受自己的所思所想，黃芽兒自己能領會多少是多少吧，那是她的人生，她的生活，葉蘊儀卻是不能夠過於干涉了。

    葉蘊儀坐在梳妝枱前，腦袋湊到銅鏡邊，仔仔細細看了看額頭，發現經過幾天的歇息療養，額頭上的淤青已是消散的差不多了，如此一來，她又該回去伺候端慶帝了，想到此她心裏也不由一嘆。

    這世上，伺候皇上是最讓人膽顫心驚的事情之一了，雖然這幾天相處下來，那端慶帝看起來並不是什麼殘暴之人，可是這並不意味着葉蘊儀願意回去伺候皇上，畢竟他的喜怒哀樂每一種情緒的變化都有可能隨時輕易的要了葉蘊儀的性命，對於這種霸權人物，人都是自危的，葉蘊儀也是如此。

    可惜，她是龍承殿的大姑姑，逃脫不掉伺候皇上的命運，就算拖了今天，明天也要去，那還不如早早接受這種命運，熟悉端慶帝的一切，讓自己多幾分眼色，也就多了幾分保命的可能。

    心裏如此想着，葉蘊儀看着銅鏡里的自己，就呢喃自語道：「淤青消散了，明天是該回去任職了。」

    「啊？姑姑明天要去書房伺候皇上了嗎？」不知何時，黃芽兒站在了葉蘊儀身後，葉蘊儀想的出神居然沒有發覺，讓黃芽兒聽到葉蘊儀的自語，於是如此問道。

    葉蘊儀轉頭看了一眼黃芽兒，笑道：「怎麼不發呆了？我還以為你要發呆一上午呢，等到肚子餓了才會醒過神來。」

    黃芽兒鼓了鼓腮幫子，道：「姑姑你取笑我？只不過是姑姑的說法有悖於世人，但想想又頗有些道理，我才會想迷的。」

    「哦？是嗎？那你具體有什麼感悟？」葉蘊儀笑問道。

    聽問，黃芽兒歪了歪頭，想了半晌，這才開口道：「感悟最深的是，如姑姑所言，世間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有的事情在別人看來是對的，但自己看來卻是錯的，這對與錯之間也是看人看事的，姑姑，我可說的對？」

    葉蘊儀笑了笑，沒有說對，也沒有說錯，她對黃芽兒道：「給我梳頭吧，然後你去和小路子說一聲，就說我好了，明天就去當差了。」

    黃芽兒沒有等到葉蘊儀的肯定，她不解但也沒有再問，點頭道：「是，姑姑。」

    然後，黃芽兒小心的打散了葉蘊儀頭上盤着的髮髻，一頭烏黑的長髮當即落了下來，黃芽兒拿着木梳子一下下的通着頭髮，好不仔細。

    葉蘊儀則是看着那銅鏡里披頭散髮的自己，看着身後為自己通頭的小宮女，突然眼中有些迷惘，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次日天微微亮，葉蘊儀和黃芽兒就早起了，一番梳洗之後，葉蘊儀就趕往了端慶帝的寢殿，如今她是龍承殿的大姑姑了，管理着端慶帝的衣食起居，那這一大早上端慶帝起來，她自然是要去伺候的，看看洗漱得東西、換洗的衣物等等是否齊全，這些是她的工作，是她的職責所在。

    到了寢殿，伺候的太監宮女們都躬身喊道：「姑姑！」

    葉蘊儀點了點頭，然後就見那小路子跑了過來，嬉笑道：「姑姑您來了？我師父在裏面伺候着呢。」

    葉蘊儀聞言心裏一愣，急聲問道：「可是皇上已經起了？我來晚了？」

    小路子笑道：「姑姑，您來的不晚，只是皇上昨夜做了噩夢，驚醒過來後就沒再睡下去了。」

    「哦，是這樣啊！」葉蘊儀恍然，隨即心中又是凜然，心中暗道：「端慶帝昨夜做了噩夢，心情肯定不好，我可要小心點，可別被當了出氣筒。」

    如此想着，葉蘊儀就越發小心，腳步都更是放的輕了，輕快的走進寢殿，就見端慶帝已是在梳洗，兩個眼圈都是黑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這讓葉蘊儀更是謹慎了，都不敢上前問安了，只在一邊無聲的指揮着伺候的宮女們端盆遞毛巾，她自己根本就不湊上前去，免的遭到池魚之殃。

    卻不想，端慶帝洗漱完後，居然轉頭看着她道：「你來上職了，怎麼，你很怕朕？都不來上前伺候。」

    這話葉蘊儀哪裏敢答，她默默的走到一邊將一宮女托着的托盤上的衣服拿了起來，然後上前笑道：「皇上說笑了，不是蘊儀怕皇上，是蘊儀第一次伺候皇上早起，怕皇上不適應，蘊儀自己也是笨手笨腳的，也怕惹皇上發怒，所以不敢上前來。」

    「是嗎？」端慶帝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伸出雙手，任由葉蘊儀和一個宮女給他穿上里里外外的衣服，又走到梳妝枱前坐下，那林公公就端着皇帝的冠冕小心的戴在端慶帝的頭上，然後端慶帝起身，對葉蘊儀嘆道：「你怕朕也是不奇怪，今天朕自己都怕自己了，朕真怕自己今個兒一個衝動，就把朝堂上的大臣們全部拿下了，哼！」

    端慶帝怒哼一聲，起身甩袖就走，也不吃早膳，就直接往上朝的大殿走去了，林公公緊隨其後。

    看着端慶帝怒氣沖沖的離去，葉蘊儀眼中若有所思，心裏有些許猜測，逮着小路子就問道：「皇上一般不會遷怒人的，這是怎麼了？是誰惹他不快了？」

    小路子搖了搖頭，但想了想又低聲道：「皇上昨晚看了半夜的奏摺，又是砸茶杯，又是拍桌子的，最後更是氣的不看奏摺了，回了寢殿睡覺又被噩夢驚醒，我師父說皇上這幾天心情會格外不好，讓我們這些伺候的人小心點，也讓我提醒姑姑一聲，一切都要小心點。」

    「哦？是這樣嗎？」葉蘊儀心裏已是有了猜測，端慶帝是看了奏摺才會如此的，看來端慶帝這幾天也沒有閒着啊，說不定那些奏摺中就是這幾天端慶帝搜集的朝廷大臣的罪證，畢竟端慶帝聽了她的諫言，要對朝臣們動手，那這幾天也該有動作了。

    看來，這幾天朝上一定會風起雲湧啊，甚至是人人自危，自己確實應該小心點才是，心裏如此想着，葉蘊儀就垂下眼瞼，點了點頭對小路子道：「我知道了，這幾天我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