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炒魷魚？搬磚？

    有福市東南角的某租屋內，白羨正忙着喝瓶82年的雪碧壓壓驚，本次已經是他第999次面試失敗。

    「咕嚕咕嚕！」

    一瓶雪碧下肚，白羨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過兩天就去工地搬磚。沒辦法，生活還要繼續，而且租房內的泡麵所剩無幾，再不去搬磚就要死人鳥！

    如今已是12月底，有福市溫度還是居高不下，屋內一台只剩下兩個葉片的小風扇，正慢悠悠的旋轉，嘈雜的風扇聲中，白羨緩緩進入夢鄉。

    「喔，看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如此荒唐的夢境都出來了。」白羨自嘲道。

    夢中周圍的人都在討論某某某有把老闆炒了，xxx第n次炒了老闆魷魚……類似的事情數不勝數。至於前面夢到的過往生活，被白羨自動忽略，說實在，從前的生活他早忘得差不多。

    身體本能的打開抽屜，白羨意外發現裏面竟然還有幾張大鈔:「咦，什麼時候藏在裏面，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白羨並未過多計較，手頭的幾張毛爺爺正好能夠讓他再熬過一段日子。於是，白羨用手機搜索了下周邊的超市，打算去進購一箱泡麵。

    今天剛好是元旦，超市爆滿，此時白羨正抱着一箱泡麵排隊付賬。

    「你聽說了嗎，某某某又把她的老闆炒魷魚。」

    「誰說不是呢，xxx也炒了他老闆的魷魚！」

    ……

    白羨有些疑惑:「難道我還沒睡醒？估計是幾個牛人，人家當然不愁工作，炒老闆魷魚也正常。」

    一路上白羨聽到無數類似的消息，而且故事的主角基本不帶重名，討論的人群也是一副習以為然的樣子。

    「太不正常了！」

    有能力的人炒老闆魷魚並不稀奇，但若這種現象成為了一種文化，所有人對此津津樂道，就有些不太正常。

    「難道我今天起床的方式不正確？」

    白羨帶着種種疑惑，回到了自己出租屋，隨後他馬上手機搜索關鍵詞炒魷魚，隨便翻看數頁，內容大多都是員工炒老闆魷魚。而某吧里也分成了兩大陣營:炒魷魚黨和被炒魷魚黨。

    粗略瀏覽了一會，白羨自言自語道:「還算不太離譜，才怪！」

    白羨察覺到自己來到了一個神奇的世界，對此，他非但沒有那種孤身異域的彷徨和恐懼，反而一臉的興奮。

    然而一早上的興奮過後，白羨冷靜下來，對比下自己和那些被炒魷魚黨的情況，又變得有些沮喪:「果然還是搬磚的命！」

    新世界炒老闆魷魚變得十分普遍，甚至有些老闆比員工更像是打工，但是，白羨發現自己沒那個命。

    元旦假期期間，白羨日常搜尋工地招工情況，晚上冥想放鬆。

    4號早晨，白羨如約來到郊外的一處工地。

    「你便是白羨？」一個年輕的包工頭問道。

    「是的！」對方年輕的過分，不過這不是白羨該考慮的問題。

    「把這個表格填一下，然後跟着工友把那堆磚搬完。」

    白羨快速填好資料一臉茫然:「這就完了？」

    見對方要走，白羨連忙問道:「那工資呢？五險一金之類呢？」

    「放心，工錢少不了你的，其他的也會按照正常手續辦理。」

    白羨初次來到工地應聘，對相關程序不太了解，況且他迫切需要有收入的活，只能自我安慰:「或許新世界這方面比較成熟，工地會安排妥當！」

    仔細想想，工地向來缺人，更何況是新世界這種牛人滿地走，動不動就炒老闆魷魚的地方，而公司急需工人，忙着簽人，所以面試相對簡化，合約方面也非常成熟，根據人才發展出各種合同模板，也不無可能。白羨的自我腦補能力不可謂不強。

    一位黝黑男子看見白羨走來。熱情的打着招呼：「兄弟，新來的？」

    「是啊！」白羨跟着客氣道：「兄弟，搬磚有什麼竅門不？」

    「搬磚就靠着一身力氣，那有什麼竅門。」黝黑男子笑着說道，露出一口大白牙，「咱們又不是磚工，不需要什麼技巧。不過，剛來的時候，一次少搬點，要不然第二天起不來，可別怪兄弟沒提醒你。」

    前輩的經驗之談，白羨自然不敢忽略：「不過，怎麼也得搬個其他人的一半吧？」

    事實證明，白羨太高估自己的實力，幾趟下來，兩手臂酸痛乏力，搬磚走路的時候搖搖晃晃。

    黝黑男子見狀，連忙接過磚頭，勸道：「搬不動就不要逞強，少搬幾塊不丟臉，大家新來的時候都差不多。」

    白羨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虛心接受：「嗨，我曉得了！」

    搬磚確實是個體力活，哪怕你搬得分量不重，長時間積累下來，也是累的要死，白羨咬牙堅持了一早上。

    午餐是工程隊統一負責，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味道實在不咋的，但白羨也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公子爺，他津津有味的吃起來。由於長時間吃泡麵，白羨第一次覺得米飯如此可口。

    短時間的午休時間裏，黝黑男子湊了過來：「兄弟，感覺怎樣，身體還吃得消不？」

    「還行，吃得消，嘶！」白羨拍着胸脯說道，但過大的動作牽扯到酸痛的肌肉，他發出了輕微的嘶叫聲。

    「哈哈，習慣就好。」

    黝黑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但白羨能夠確切感受到黝黑工友的關懷，心裏暖洋洋的。

    有福市下午的陽光很暖和，算是少有冬天不用穿棉服的城市。白羨穿着灰白色襯衫，跟着工友一直堅持到傍晚，汗水淋濕整件襯衫。在最後兩個小時內，白羨已經累到麻木，機械式的搬運磚頭。

    「回去後好好洗個熱水澡，美美的睡上一覺。」末了，黝黑工友小小的開了個玩笑，「要知道，自從老哥我搬磚之後，再也不失眠了，哈哈！」

    白羨拖着疲倦的身體回到租房，隨意的洗個熱水澡後，他像往常一般打坐冥想。

    「嗯哼？今天冥想的效果出奇的好，難道是太累的原因，還是？」白羨內心又何嘗沒有yy過那些高來高去的能力，要不然他也不會長期堅持打坐冥想。

    懷揣着羞恥的幻想，白羨漸漸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