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事不好

    「哦！」大夫人莞爾一笑，兩句話除去了柳宜的疑惑：「可能是剛才被幾個姐姐嚇到了。」

    「怎麼那幾個丫頭又淘氣了？」柳宜還是很了解自己的幾個女兒的：「讓我猜猜，嚇到這小子的肯定是曉煒，對不對？」

    柳宜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柳勇，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是啊！」大夫人想想都好笑：「曉煒弄了小寶一臉的口水，小寶好像很不高興。曉煒就威脅小寶，不笑就要打他。」

    「那小寶笑了嗎？」柳宜的興趣被逗了起來，大手輕輕的摩挲着柳勇的小臉。

    「笑了！不過我可看得清楚，小寶甜甜的笑顏里，有一絲討好的味道。」大夫人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老爺，你說是不是我看錯了。這剛剛出生的小屁孩能懂什麼？」

    「那倒未必！」柳宜點點頭：「無妄大師可早就告訴我，今年我柳家必添男丁，而且還是文曲星轉世。看這孩子如此有靈性，大師所言非虛啊！」

    「真的！」大夫人臉上一喜，隨即想到了二夫人伍迪雅，訕訕的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文曲星啊？慧兒恐怕沒有這個福氣。妹妹是個有福之人，文曲星應該是她的孩兒吧！」

    「慧兒，說什麼傻話呢！」柳宜將大夫人一起摟在懷裏：「小雅已經生了，是個女兒。文曲星不是這個小子還會是誰？」

    「女兒？」大夫人一愣，想着伍迪雅盼這個文曲星兒子，可是鬧得人盡皆知。此刻生了個女兒，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

    這些年，因為自己膝下無子，伍迪雅沒有少在她面前作威作福。自從無妄大師為柳宜算命，說他命中有子嗣是「文曲星轉世」這一說後，伍迪雅在柳府更是趾高氣揚，不把她這個大夫人看在眼裏。

    如今，文曲星是自己的兒子，伍迪雅還不知道會鬧出些什麼么蛾子來。

    想到這兒，大夫人慢慢推開柳宜：「老爺，妹妹這幾個月一直在盼着孩子出生。現在生個女兒，不知道她會有多麼的傷心呢！你還是去陪陪她，替她開解開解吧！」

    柳宜看看懷中熟睡的孩兒，再看看因生產虛弱的妻子，憐愛的點頭：「那我讓嬤嬤好生照顧你，你好生將息身子，我去小雅那邊勸勸去。」

    柳宜想起自己離開時，伍夫人的瘋言瘋語，確實也不放心，匆匆忙忙往那邊的院落走去。

    靠近院落，砸東西的聲音和伍夫人嚶嚶的哭聲不絕於耳。

    柳宜一皺眉，沒想到伍迪雅這一次居然如此難以釋懷。

    其實他也挺體諒她的，自從兩位夫人一同懷孕後，自己也一直以為無妄大師所說的文曲星，在伍夫人肚子裏。

    所以，柳宜只要一得空，就守在伍夫人身邊，給她講外面發生的趣事，也算是胎教了。

    偶爾，柳宜還帶着伍夫人出門會友。以伍夫人乖張的性格，早就把無妄大師之言，傳得路人皆知了。

    這一次，伍夫人自己卻生下了一個丫頭，讓她怎樣去面對那些夫人太太。

    大夫人那邊，柳宜倒是一次也不曾去過。偶爾帶着幾個女兒在花園裏玩耍時碰見他，他也是匆匆忙忙囑咐幾句，就往伍夫人這邊來了。

    好在大夫人賢良淑德，幾個女兒也懂事，從來不拿小事來煩他。不過她們一天到晚都住在家裏，也不可能有大事發生。

    就在柳宜琢磨怎樣安撫伍夫人的時候，兩個小男孩從外面衝過來，一人抱住了他的一條腿。

    「爹爹，母親好兇哦！」

    「爹爹，我們害怕！」

    柳宜看着兩個兒子，嘆了口氣對兩個兒子說：「復兒，接兒，你們去玩吧。父親這就把你們的母親哄高興了。」

    「嗯。」兩個小屁孩答應着，學着大人的樣子規規矩矩的給柳宜行了個禮，這才退着離去。

    柳宜看着懂事的兒子，心中一暖，對伍夫人的那點不滿，轉眼煙消雲散。

    柳宜推門進去，丫鬟正在打掃地上的瓷器碎片，見柳宜進屋，趕緊收拾好離開。

    柳宜走到伍夫人身邊，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柔聲安慰：「小雅，彆氣壞了身子。心放寬些。你已經有復兒和接兒兩個好孩子了，該知足了。」

    「老爺，你讓我怎麼放寬心嘛！我那些姐妹，都是你同僚的夫人。我早早的就說了出去，這一胎不僅是男孩，還是文曲星轉世。可、可現在卻是一個丫頭，你讓我以後怎麼在她們面前抬的起頭？」

    伍夫人潸然欲泣，拉着柳宜不停的抹眼淚。

    「生男生女，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慧兒的孩子，也還是要叫你一聲二娘。你何必要想那麼多，我的孩子不都是你的孩子嗎？再說，現在已經是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柳宜總覺得這個夫人話裏有話，乾脆明着問她。

    「我、我說了，老爺不能怪罪我。」伍夫人撅起小嘴，一雙眼睛淚汪汪的看着柳宜。

    「說吧！說吧！我不怪你就是了。」柳宜耐着性子安撫道。

    「老爺，我要和姐姐換孩子！一定要換！」伍夫人有些蠻橫的說。

    「這、不太好吧？」柳宜有些猶豫，大夫人有多盼望這個兒子，他不是不知道。真要去給大夫人說，恐怕有些難度。

    「有什麼不好的？姐姐反正已經有三個女兒了，再多一個也無妨。這個兒子，我要定了。」伍夫人纏着柳宜，軟硬兼施。

    「小雅！」柳宜為難的喊着：「你別任性好不好？」

    「我就任性了！老爺，你可是說過，最喜歡我不講理的樣子。」伍夫人不依不饒，拉着柳宜的衣袖不放。

    「走！老爺。我們這就找姐姐換孩子去。」伍夫人不由分說，不顧自己剛剛生完孩子，推着還在猶豫的柳宜往外走。

    丫鬟將她的女兒抱起，跟在他們後面往大夫人的小院而去。

    柳宜想拒絕，張了幾次口，終究沒有說出來。

    大夫人院子裏，柳勇剛剛撒了一泡尿，在大夫人的懷中正要睡去，就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漸漸走近。直覺告訴他，大事不好，恐怕又有事情要發生。

    大夫人也聽到了腳步聲，將柳勇放在床鋪的裏面。她自己坐起身，雙手理理有些亂的頭髮，看着門口將要出現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