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一聲嘆息

    「這、這是——」哪怕是以迦帝佛法精深，這一刻也不禁倒抽涼氣：「降魔天咒，般若天咒，以及伏道天咒，而且俱是本體！」

    雖然說，周通早先將降魔天咒本體連同鎮魂鍾一起贈給了宮鈴，但是佛法這種東西，就如同知識一樣，並不是說我傳授給你我自己就會減少。降魔天咒本體並不是純粹的物質體，周通既然已經領悟了降魔天咒的全部精義，一念再造本體輕而易舉。

    眾人都瞠目結舌，此時的周通，身披如來禁袈，再有三大天咒加持，渾身散發佛性氣息，消弭一切嗔痴怒欲，他身上的慈悲仿佛能夠照耀一個時代，渡化天地間的萬物。

    哪怕是半帝強者，這一刻都有向其膜拜的衝動。

    婁瑜和紫皇都是隨即心頭一凜，連忙緊守道心，才覺得頭腦清明。

    「阿彌陀佛！」迦帝宣一聲佛號，聲如洪鐘，以佛法抗衡佛法，雙眸清明如水，卻難免是有一絲貪婪。

    面對這四件佛宗重寶，任何修佛者都無法不貪婪。

    佛光收斂，周通身上重新有了人的氣息，在場所有人都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看向周通的眼神充滿了驚駭。

    誰都沒想到，周通竟有這樣精深的佛宗傳承。

    他徐徐道：「這樣吧，你接我一劍，接得下，我身上這身都是你的，接不下，那就身死道消。」

    婁瑜臉色微變，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什麼。

    逆帝神色平靜，不置可否。

    迦帝終於徹底平靜下來，眼眸恢復了古潭般的幽深祥和，緩緩道：「請佛友賜劍。」

    周通淡然一笑，屈指輕彈。

    一道劍芒瞬間射出，直刺迦帝眉心。

    迦帝眼中陡然精光炙盛，不過下一瞬，他的眼中便是流露出驚恐之色，一雙寬袖向兩側鼓盪，身形竟是向後急掠，身後泛起空間漣漪，瞬間便是遁入空間之中消失不見。

    那道猶如髮絲般的劍芒卻仿佛是不死不休，也是沒入空間之中追殺過去。

    婁瑜和紫皇都是猛地起身，面面相視，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駭然。

    逆帝和初柔眼中也都異芒乍現。

    強如他們，皆是感應到，遁入虛空的迦帝竟是不斷遠遁，轉眼之間，便是豁盡全力，遁出了逆域範圍！

    而那道讓迦帝亡命逃竄的劍芒，仍是不死不休，緊追不捨。

    一劍退半帝，這是何等強大無匹，何等霸氣無雙？

    眾人久久不能回神。

    「好劍。」婁瑜目中綻現奇芒，目視神情平靜的周通，道：「這一劍，可有名字？」

    「極劍。」

    所有人都將這一劍記在了心裏。

    逆帝這時突然出聲，道：「當年蝕炎仙庭的昊煌仙帝極情於劍，創出始劍和終劍兩式絕世之招，但是據我所知，他一直想要更上一層，將兩式融合……道友，若我沒有看錯，你這一劍，便是昊煌仙帝夢寐以求的那招無始無終無極之劍？」

    「當年仙凡之堤一戰，領教了他那兩式劍招，拿來借用而已。」周通淡然一笑。

    所有人這才知道嗎這無始無終無極之劍從何而來，居然是周通臨陣偷學，之後更在短短三千年間青出於藍，悟出昊煌仙帝夢寐以求之劍，這份悟性之恐怖，簡直讓人望而生畏。

    如果讓他們知道，極劍的雛形乃是在三千五百年前就已經出現，不知會震驚成何等模樣？

    就在這時。

    天地陡然一聲轟鳴。

    這轟鳴之聲聽着並不響亮，然而無論逆帝還是初柔，都是臉色驟變，霍然起身。

    因為伴隨着這聲轟鳴出現的，是整個內外宇宙無數界域的同時撼動。

    緊接着，自無比遙遠之外，一股帝威如同沖天狼煙，在不斷攀升，再攀升，達到了鼎盛！

    無窮無盡的帝威，瞬間是讓整個內外宇宙的無數修士都是感受到。

    這一刻，無數的勢力，無數的強者，都是面無人色，跌坐在地。

    「賀承天！」逆帝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凝重。

    下一瞬，他的眼中出現了駭然。

    同樣駭然色變的還有初柔。

    因為他們同時感覺到，賀承天的帝威在攀上到鼎盛之後，略作停頓，竟然再度向上突破！

    轟！

    賀承天的帝威這一刻，如同破繭成蝶，竟出現了堪稱蛻變的變化，這種變化，內外宇宙的天地眾生，盡皆在第一時刻有所感受。

    如果說，賀承天剛才的帝威還讓人覺得此人是人間帝主，霸道無邊，那麼此刻，這帝威變得平淡，變得飄渺，卻越發高不可攀，仿佛不該屬於這滾滾紅塵。

    「仙！」

    無數人的腦海中，幾乎是同時福至心靈地，閃現出了這個字。

    旋即，無數人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雖然無數年來，修士都自稱修仙者，尤其是步入神脈境的修士，更是自稱仙道修士。

    然而，哪怕修煉至仙帝，從本質上來說，也不過是極強大的人而已。

    仙，便如同莽荒時代的神，僅存在於虛無想像和傳說之中。

    然而，在這一刻，伴隨着這股帝威的蛻變。

    天地眾生，突然明悟。

    仙，誕生了。

    天庭境內，無數的人朝着天庭主星的方向跪拜下去，激動得淚流滿面。

    而在逆盟和夜庭境內，無數人卻是變得面無人色，驚恐欲絕。

    「這怎麼可能……」逆帝失神喃喃。

    強大如他，亦沒想到，最可怕的事情，會如此毫無徵兆地發生。

    僅僅是通過這帝威蛻變之後的仙威，逆帝就已經判斷出來，賀承天已經全面超越了仙帝桎梏，上升到了全新的生命層次範疇，絕非自己所能匹敵。

    周通眼中閃過異色，他從這仙威之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屬於神格的氣息，卻又似是而非。

    就在這時，他的身旁，突然傳出一聲悶哼。

    白露面色蒼白，身子像是受寒一樣瑟瑟顫抖起來。

    「白露！」周通臉色一變。

    未等他有什麼動作，白露突然仰頭髮出一聲長嘯，旋即，從她體內爆發光芒，化為一道潔白如雪的沖霄光柱，直通寰宇！

    轟！

    這潔白光柱之中，竟然有和無比遙遠之處賀承天雷同的仙威相似的氣息爆發而出。

    兩股仙威彌天蓋地，竟似遙相呼應！

    這突如其來的劇變，令在場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周通立刻想到了白露體內的那顆所謂仙凡之心，一股寒慄在他心中出現。

    他突然明白過來，這能夠讓人修成仙體的仙凡之心並非巧合而出現，仙凡之堤的背後，還藏着賀承天佈下的更深之局。

    很可能，賀承天鼓動其他四尊仙帝煉製仙凡之堤的最終目的，便是仙凡之心，以此打破仙凡極限，逆凡成仙！

    突如其來的變故尚未壓下，新的讓所有人都再度色變的變故再起——

    轟！

    外宇宙的方向，夜庭所在的無比遙遠之處，陡然也是有一股恐怖之威崛天而起，浩浩蕩蕩，轟鳴整個宇內。

    這股威壓，不屬凡，不屬帝，亦不屬仙。

    而是，神！

    夜帝成神！

    神威無盡，這一刻，似連天道都為之轟鳴震怒，外宇宙各處殃雲涌動，雷鳴陣陣。

    而這股絕世神威，和內宇宙的兩股仙威爭鋒相對，絲毫不落下風！

    逆帝臉色大變，倏地看向周通，卻見周通面色沉凝，目中異色閃爍，向自己看過來。

    「看來，大戰便在今日了。」

    始帝成仙，夜帝成神。

    堪稱時機巧合，宇內兩大巨擘，都在這一天踏出了人生至關重要一步，成為了當世之中真正意義上的絕巔。

    無需再做等待，無需再做隱忍。

    大戰，一觸即發。

    便在此刻。

    所有人都感覺到，天庭方向，那股浩瀚仙威驟然朝着逆域方向快速移動過來。

    沒有穿梭空間，僅僅是單純的移動而已，速度之快，仿佛超越了時間，僅僅數個呼吸，天庭和逆域之間相隔的遙遠距離，便已經越過三分之一。

    如此恐怖的速度，如將整個內宇宙當成自家後花園般信步跨越，超出常理，超出想像，若非親眼所見，誰能相信？

    而紫皇婁瑜等人更是不禁面色一白，成仙的賀承天既然不理會夜帝，徑直朝逆域而來，這是要先拿逆盟開刀麼，還是……衝着白露而來？

    就在這時，古恆天等人神色又變，因為他們感覺到，外宇宙的方向，那股仿佛駕凌天道的無上神威也是動了，不斷消失又出現，速度比起賀承天絲毫不滿，轉眼之間，伴隨着天地轟然，徑直闖入內宇宙的範圍！

    面對如此強勢的賀承天和夜帝，哪怕是半帝修為的婁瑜等人都忍不住未戰先怯，生出絕望之感。

    逆帝深深吸氣，道：「周道友，既是如此，那就按照事先的計劃，兵分兩——」

    「不必了。」周通搖頭打斷，道：「你的計劃，只在原有基礎上有可能性，至於現在，哪怕是在場所有人聯手，都無法阻擋得住他們之中任何一人……相信我，我比你更清楚他們現在有多強大。」

    逆帝的臉色微微發白，卻不得不承認周通說的是事實。

    周通仍然氣定神閒，突然一笑，道：「其實這樣也好，賀承天和夜帝都會往這邊而來，倒是沒有了分身乏術的麻煩……」

    說着，他驀地神色沉凝，伸手往籠罩白露的光柱探去，手指接觸到光柱的剎那，頓時是響起尖銳摩擦之聲，伴隨着火星四濺，整隻手掌探入光柱之中，落在了白露的眉心。

    精純至極的神元灌入白露體內，化為一層層的禁制。

    如果入微觀察的話，就能發現，白露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被神元所化細微符文覆蓋。

    最後，白露身上所法寶的仙威收斂，光柱隨即消散。

    輕輕將癱軟的白露摟在懷中，周通將其推向初柔，道：「初柔，大家交給你了。」

    初柔清眸微動，明白了周通的意思，將白露收進了烈冰域之內。

    「哥！」周漁無比緊張地看着周通，幾欲垂淚。

    她沒想到，自己和哥哥乍一重逢，哥哥就要去和宇內最強的兩人戰鬥，而且是以一敵二，怎能不萬分擔心？

    「放心，我會很快把他們解決的。」周通溫聲安慰，說着看了初柔一眼。

    初柔會意，當即周遭時空扭曲，古恆天周漁等人都被收入了廣寒宮內。

    這下，周通再無後顧之憂。

    而在這時，龍帝府內外，響起騷亂聲，一道道身形突然拔空飛起，落在一艘艘界域艦之上，迅速進入空間通道消失。

    根本不用飛到空去去看，以在場眾人的修為，輕易便是知道，這樣的情形並非發生在某一處，而是整個逆盟都在不戰而潰，無數的勢力和修士，這時候都已經被賀承天和夜帝的威勢嚇破了膽，紛紛逃離逆盟的諸多星球。

    其中，身為財權大臣的董卓跑得格外迅速，讓周通不禁暗自啞然。

    不過，哪怕來逆盟的半路上，紫皇便已經表示出對逆盟的不以為然，周通卻沒想到，逆盟真的是爛到了這個地步，完全就是一盤散沙，大難臨頭各自飛。

    他看了逆帝一眼，見這位逆盟的首腦人物臉上有絲絲無奈，卻並沒有阻止之意，便知道逆盟有現在這樣的狀況並非偶然。

    一番接觸下來，周通已經看出來，逆帝或許真的就是那種毫無野心之人，也根本不懂得如何擔當一位合格的首腦，所以逆盟才會是如此不堪一擊。

    不過話說回來，逆盟之中龍蛇混雜，各種大小勢力派系糾紛多如牛毛，哪怕逆帝有心想要一統人心，恐怕也是有心無力。

    或許在逆帝看來，想要宇內安定，就只要將賀承天以及夜帝擊殺即可。

    事實似乎也的確如此。

    「走吧，是該了結一切的時候了。」

    周通一步踏出，轉眼已至宇宙虛空之中。

    逆帝、初柔、紫皇、婁瑜以及呂布盡數跟上。

    雖然這些逆盟之人四散奔逃，然而求生是人的本能，周通也不覺得這些人該死，所以為免殃及無辜，他選了一個角度飛掠而去。

    這個角度乃是精心挑選，屆時，他不僅是會和賀承天相遇，還會遭遇夜帝！

    賀承天和夜帝那邊，似乎也察覺到了周通的意圖，皆是並未改變自身速度和方向。

    十餘息之後，周通出現在一片靜謐得猶如死寂的虛空之中。

    同時停下來的，還有從不同方向而來的兩道身形。

    其中一人，身穿龍袍，頭戴珠簾高冠，散發出無盡真仙之威，仿佛天地之間，唯他是真，其餘萬物皆為虛妄。

    另一人，黑袍籠罩全身，臉上戴着一張漆黑面具，身上卻有神威瀰漫開去，使得周遭時空都像要融化一樣變得扭曲不真。

    正是賀承天和夜帝。

    緊接着，周通的身後方，一道道身形追隨而來，正是逆皇初柔等人。

    同時，自其它方向，又有包括李秀娥龍插秧在內的一尊尊半帝強者遠遠現身了。

    都說帝不見帝，但是今天卻註定是諸帝共殺，仙神亂戰，註定是會載入史冊的曠古之戰，這樣的一戰，就算不能參與其中，也必定要成為一名見證者，才能不枉此生。

    龍插秧等人都知道，今日這一戰，真正的主角甚至不是仙帝，而是正以三角姿態對峙的三人。

    隨着周通的回歸，時間的推移，「紀元放逐」殘留在周通身上的影響正逐漸淡去。

    在場的眾多半帝強者之中，有不少人已經零星地回憶起了當年仙凡之堤一戰中，出現的那道年輕的身形。

    那道身形，和眼下正與夜帝以及始帝對峙的身形，有了重合。

    寂靜中，周通緩緩開口：「夜帝，回歸之後，我就奇怪你當年受了那麼重的傷為什麼還沒有死，原來你居然融合了一具成熟期不死蠶的軀體……」

    當年，夢磺星上，萬獸宗宗主絕無憂之子絕凌神被周通打成重傷垂死，便是靠着一具幼生期不死蠶遺蛻起死回生。

    而不死蠶這種星空巨獸，需要數十萬年才能進入成熟期，茫茫宇宙之大，夜帝居然能夠在重傷之時捕獲一條成熟期不死蠶，簡直匪夷所思。

    夜帝聲音沙啞的地笑了笑，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是受天道眷顧之人，絕處逢生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乃是理所當然……」旋即看向賀承天，「不過，還是賀承天你算計夠狠，陰死了四大仙帝，奪走了屬於我的功德，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更是要藉助仙凡之堤，踏出前所未有的仙道之路……」

    賀承天的眼中，卻只有周通，成就了仙體的他似乎變得極為淡漠：「周通，將另一半的仙格交出來，我們還可以化解干戈。」

    聽到仙格二字，周通終於恍然了。

    哪怕站在敵對立場，也不得不承認，賀承天乃是放眼古今都少有的梟雄人物，他沒有像夜帝一樣一門心思想要重現神祗之威，而是決意開創出新的道路，新的時代。

    神有神格，仙亦有仙格。

    白露丹田中的那顆仙凡之心，便是賀承天渴求的另一半仙格。

    事實上，就在先前，賀承天徹底將那枚「山」字形狀的仙格煉化之後的瞬間就發現了不對，旋即猛地反應過來。

    所謂「仙」，左邊是「人」，右邊是「山」，仙凡之堤孕育出來的仙格，乃是有陰陽兩半，唯有再找到「人」，他的仙體才能夠真正無暇和圓滿。

    人，便是白露。

    不過，周通怎可能將白露交給他？

    而賀承天會所完這句話之後，突然就注意到了周通身後不遠處的初柔，整個人的目光為之一呆，接着精光大盛，晉升仙體之後萬物萬物皆不能撼動其心的漠然此時被無法克制的激動所取代，他向前飄出幾步，目光死死盯在初柔身上，聲音都有了絲絲顫抖：「木初柔？你真的是木初柔？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賀承天啊！」

    「賀承天……」初柔遠遠看賀承天，微微蹙眉：「我記得你，你曾經是我的同學……」

    賀承天聽到這話，頓時激動得難以自制：「沒錯，在好幾個前世之中，我們都是同班同學！你果然，果然是木初柔——」

    遠遠旁觀眾半帝都是大為驚奇，有人輕咦一聲，認出初柔的容貌不就是和天庭帝後一模一樣？

    這時，周通清冷的聲音響起：「這麼說來，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樣，無論是當年的初柔仙尊，還是現在的天庭帝後，都並不是真正的木初柔？」

    賀承天聞言冷靜下來，冷冷地看向周通，道：「不錯。因為我知道，如果你真的在這個世界上，只要你聽說了木初柔這三個字，必定會不顧一切去見她……甚至，當年為了佈局得更像，我還着人創建了淘仙商城，舉辦『無雙杯』圍棋賽事等等絕不可能在這個世界出現的事物……不過，我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你先找到了真正的她。」

    周通心中微寒。

    原來，連那個當初自己沒來得及陣式參賽的「無雙杯」圍棋賽都是賀承天為了誘捕他而設下的陷阱。

    而賀承天卻是突然長笑起來，體內仙威攀升到了鼎盛，令天地戰慄的恐怖殺意瞬間爆發而起：「好好好，今天真的是個好日子，不僅我成為古往今來唯一真仙，還能重新擁有我最愛的女人，順便殺死我最恨的仇人，這三件事做完，我賀承天此生再無遺憾！」

    「既然如此……」夜帝森然說道：「始帝，你我之間也算不上是深仇大恨，不若先行聯手，將周通拿下如何？我們各取所需，仙格歸你，我要周通的屍體——」

    賀承天蹙眉，目光有些厭惡地看了夜帝一眼，最終卻又淡淡說道：「倒也不無不可。」

    此言一出，遠遠旁觀的諸多半帝都是悚然不已，暗抽涼氣。

    無論賀承天還是夜帝，都是當今世上最強人物，這兩人要是聯起手來，哪怕周通曾經滅過仙帝分身，毀過帝器，多半也是只能飲恨！

    周通身後方，逆帝初柔等人都是露出凜然之色，察覺到此刻形勢對於己方是大大不妙。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之時，一聲嘆息，突然響起。

    發出嘆息的是周通。

    這一刻，所有人突然發現，周通變了，變得淡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