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的氣泡不斷冒出,一會還不見菱浮起,冷麵色微變,急忙跳進去將菱抱出來,結果她呼吸平穩,似乎並無異樣?
「哎。」嘆口氣,將菱衣服脫去,她又恢復了兩人初遇時的模樣。
本想幫她洗,卻是發現菱身上仿佛不染塵埃一般,一點髒的都沒有,倒是他,一進水中,很快水就污濁了。
無奈的用本來給自己準備的弟子服給菱穿上,只有一套弟子服,可能是因為菱不算寒山門弟子吧,可這樣一來自己就沒有穿的了。
看着濕透的全身,冷只能無奈的去找應定遠。
他猜多半是應定遠又忘了他們是兩個人。
而應定遠的房間也很好找,哪間最邋遢,就是哪間咯。
果然,在一間房間有着雞骨頭的長着蜘蛛網的房間,冷找到了他。
「哈哈,那個,我忘了,不過我馬上去給你領啊,你等着啊。」應定遠打了個哈哈一溜煙跑沒影了。
這時一個人影偷偷摸摸的溜進了屋內。
「誰!站住!」冷直接一拳打出,卻被那人接住。
「噓,別出聲,是我,別讓那白痴發現我回來了。」冷借着燭光一看,這不是應定遠嗎,不對,應該是定軍。
冷好笑的看着他,應定遠那樣把他丟掉,他居然自己回來了,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劍。
不過這都與冷無關,定軍訕笑着化作一把劍到床下去了。
冷拿了應定遠帶回來的一套,女弟子的衣服。
「菱不是個小姑娘嗎,你總讓她穿男人的衣服也不合適對吧。」冷點點頭也就回去了。
說是女弟子的衣服不過是將長袍改成了長裙而已。
又折騰半陣才把衣服給睡的跟死豬一樣的菱穿上,他覺得一定要教會菱穿衣服,不然天天幹這事就累死了。
昨晚一切的他這才打水洗乾淨,昨晚一切已是累的不行,直接躺在菱的身側,菱轉身無意識的抱住他,蜷縮在他的身後。
「呵。」疲乏的感覺襲來,冷沉沉睡去。
日出時分。
冷沒有叫醒菱,而是獨自一人去了寒台。
寒台上眾多寒山門弟子對着新入門的弟子相對而坐,講解着什麼。
「你就是冷吧,應師兄托我給你講解修仙界常識。」一個溫和的聲音從冷身後傳來。
一回頭,正是當時試煉第二名的舉薦者陸山。
與莫良氣質有幾分相似,但儒雅差幾分,卻多了幾分鋒銳,如劍一般的鋒銳。
「呵呵,應師兄怕自己又忘了,所以昨夜大晚上的來擺脫我,我可是連覺都沒有睡好啊。」陸山有些無奈的攤手。
「那就拜託師兄了。」冷淡淡的道。
『這孩子果然如師兄說的一樣心性涼薄。』陸山卻是暗暗想道。
「好了先從基礎給你們講起吧,講完後我再將寒山門心法傳給你,你自行摸索。」陸山笑道,卻是對這少年好感減卻幾分。
畢竟不是任何人都如應定遠一般能接受冷的涼薄。
擺手示意冷坐下,又對着遠處一個少年擺擺手,那少年一躬身離去,應該就是那姜誠吧。
「好了,我先與你講講人族吧。」陸山一揚衣袍坐下。
「傳聞上古有三皇,分別是創造神族的伏羲大神,統御獸族的神農大神,創造人族的女媧大神。起初的目的並不是讓三族互相爭鬥,只是想讓世間的種族更多更豐富,以為這樣能讓世界更美好。」陸山如同講故事一般娓娓道來。
「只有三族,何來六族,就算加上人死後變成鬼也不過四族。」冷不禁問道。
「神族佔據一界,獸族後出現多個分支,進化出妖族和部分魔族以及仙族,位於人妖魔鬼仙五界,可以說生存能力強,但他們也不是鐵板一塊,而人族則在人仙鬼三界都有。」陸山繼續道。
「然人族勢弱,或許是女媧大神的力量本就不適合戰鬥而是創造,人族在遠古時期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參與神族與獸族中最強大的魔族的戰鬥。」
「而神魔之戰中,兩族撼動天地,使天地錯位,人界破碎,化作六界,神、魔、仙、妖、人、鬼六族得以區分,但似乎神魔兩族因為毀了人界而悔恨,所以兩界再也沒有出現過,而人界僅存的寥寥無幾的兩族遺民也是絲毫不知緣由。」陸山講到這裏面色有些奇怪。
『因為悔恨也太過牽強了吧。』冷心想。
「那還有四界呢,妖界又是怎麼消失的。」冷不禁問道,終歸還是個孩子,忍不住好奇。
「妖界啊...那是一位用劍的仙人將其打的破碎的。」陸山有些面帶嚮往。
「人族?」冷愣了一下。
「沒錯,仙人指修成仙的人,妖仙指修成仙的妖。」陸山點點頭。
「一個人?將妖界打的破碎?!這麼強?」冷有些吃驚。
即使是人界所分的小世界,也是極其強大的,當初神魔之戰也只是將人界打成了六塊而已。
「對,那是上古時期的事了,但一直沒人知道那絕世大能究竟是誰,也沒有蹤跡可尋,就仿佛,從不存在一樣。」陸山有些嘆惋的說道。
「所以現在僅存的三界大都和平共處,雖然現在沒有能破碎虛空的人,但誰知道哪一日就有了呢。」陸山道。
「所以人族修仙,仙族並不阻攔,只是此舉有違天道,天道會阻攔。而仙鬼相通,也是同氣連枝。所以現在三界和睦。」陸山笑着說道,語氣輕鬆了許多。
「那為什麼人還要修仙呢。」冷疑惑。
「為了降妖除魔,維持人界穩定。所以古人修仙多是悟道,而現在修仙修習術法攻伐。成仙之人寥寥無幾,這也是仙界願意接納強大的飛升之人的原因,畢竟仙也不是強大如神魔的。」陸山笑着說。
「成仙當真長生不死?」
「嗯?應該是吧,畢竟沒有人證實,但仙族萬古長存也是有一定的依據的。傳聞古時神農見一鳥口銜一穗,落於山嶺,拾而食之,長生不死。」陸山緩緩說道。
「好了,說了這麼多我再將寒山門口訣心法傳給你自行領悟吧。」陸山站起身笑道。
「為什麼不傳功法,而是心法。」冷奇怪,他見那些武林小說里都說得到什麼功法學會之後就縱橫無敵了。
「呵,祖宗不足法,天道不足畏,人言不足恤。此乃三不足。意思是祖宗的法可以借鑑卻不能照搬,天道不足以讓人害怕,流言蜚語不足以使人畏懼。所以,寒山門從不傳功法,只傳心法。」陸山一字一句說道。
冷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有功法自行摸索,那不是很容易走火入魔。
「哎。聽好了。」陸山搖搖頭,他也不指望他能這麼快理解,他與姜誠講時姜誠也是這副模樣。
「修行即鍊氣,氣為人之本,如道家一氣化三清之法,而女媧造人,也是取泥捏鑄,吐息而活,人以氣而活,自以氣而始強,修行有如回爐再造。」
「那這人還是這人嗎,他不就是另一個人了嗎。」冷不禁打斷了他說的話。
「何為人。」陸山笑着說。
冷搖搖頭。
「所以這個問題就猶如天道一樣,天道從來不止一解,至於回爐重造後還是不是自己,得你自己去想了,你認為是,那他就是,你認為不是,那他就不是,所以我法越萬法,我道即天道。」陸山緩緩說道。
冷點點頭,似乎有些懂了。
「好,我們繼續。氣者,存乎天地之間,萬物皆有氣,氣強則力強,五行也為氣,散亂在虛空之中,人以自身收納氣,又以收納之氣御萬物之氣,方為修士。又...」陸山不斷地將,不知道他是怎麼背下這長的心法。
冷聽得有些茫然,十分約只記住三兩分,其餘全都還給陸山了。
「聽懂了嗎。」陸山講完後問。
「懂了一點。」冷摸着腦袋。
「你回去自行參悟吧。」陸山長舒一口氣對冷揮揮手。
「多謝陸師兄。」冷拱手離去,路上還皺着眉思考着他所說的道法。
陸山也面帶解脫的離去,看來這事對他也是個苦差事,那為什麼他又會來幫應定遠呢?
這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大個子,應定遠,邋遢漢子。」冷站在應定遠門前敲門喊道。
「小師弟,應師兄不在的。」一個寒山門弟子走過來說道。
「師兄知道他去哪了嗎?」冷拱手一禮。
「應該是去擇天殿或是後山了吧,畢竟他要守着後山六年呢,寒池可是個好東西啊,真羨慕應師兄。」那弟子說完就羨慕看着冷走遠了。
冷卻是沒有去找應定遠,而是去領了吃食,又帶了一些給菱,出來這麼久了,菱一定餓了吧。
遠遠地他聽見一個聲響,面色大變,猛地沖了出去。
「小妖精長得挺俊俏的啊,不知有沒有如意郎君,覺得師兄我怎麼樣啊。」一個寒山門弟子正在冷門前對着菱動手動腳。
那少年面帶淫笑,十四歲左右,腰間掛着一塊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玉佩,顯然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他正將手伸向菱胸前。
冷麵色一寒,胸中殺意頓起,猛地一拳打向那少年。
「嗯?」那少年卻突然一動,躲開了冷的一拳。「想偷襲我,嫩了點。」面帶嘲諷的看着冷。
冷麵無表情,明夢姐要是在這一定會擔憂。
這個表情,代表着他怒了。
連續猛攻,冷招招要命,心臟,下體,喉嚨,腰間以及氣門,他不知道氣門是什麼,他只知道那裏打了之後人會渾身無力,任人宰割。
少年漸漸也變了臉色,面色一整,突然一拳打向冷麵容。
「冷!」菱擔憂的叫了一聲,四周也漸漸圍了一些寒山門弟子。
那拳頭快的帶起一陣風嘯,顯然,這個世家子弟也是個練家子!
拳頭,漸漸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