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人生如夢 大結局

    「死！」

    慈惠的震驚和不解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就在他的佛國領域破碎，一位位傷勢或輕或重的化神宗師從虛空跌落下來之時，一抹平平無奇的劍光猛然從他的眼角閃過，自下而上斜斬向了他的腦袋！

    「不！動！明！王！印！」

    相比力量上的優勢來講，慈惠明白自己在速度上無論是和紫陽真人相比，還是葉凡相比，都處於絕對的劣勢！所以，面對葉凡這再次斬來的劍光，他卻是並沒有選擇躲閃，而是準備以自己的佛陀金身和硬抗下來！

    印法一變，凝立虛空的慈惠，身上氣勢驟然一變，原本惶惶神威如同佛陀臨世一般的氣質，驟然變的如同山嶽一般，巍峨聳立不可撼動！

    「轟！」

    如水劍光將籠罩在慈惠身上的佛陀金光一層層的剝開，而後重重轟落下去！刺耳的轟鳴聲中，化身明王的佛陀金身巍然不動，而葉凡手中的長劍卻是一如往昔般的被高高彈了起來！

    只不過，讓慈惠驚慌的是，在這一次的碰撞之中，他竟然被徹底的壓制在了下風，雖然對方的劍光沒能破開自己的明王法印，但對方卻也沒有收到任何的反噬傷害！甚至，在他的眼前，原本身上遍佈傷痕的葉凡，此刻也如同那柄從崩潰邊緣浴火重生的赤血劍一般，身上的傷痕正在以恐怖的速度快速癒合着！

    「轟！轟！轟！轟！轟！轟……」

    橫斬！豎劈！斜撩！疾刺！

    就在慈惠呆滯的瞬間，赤血劍卻是仿佛化身萬千一般，在葉凡的手中化作一道道疾風暴雨般的猛攻！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最為簡單，最為基礎的劍法，但此刻在葉凡的手中，這些基本劍式卻是如同活了過來一般，每一招、每一式間都有着無窮的威力，而速度更是快到了極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在這一刻，葉凡方才真正明白了的真正含義，並不僅僅在那辟邪二字之上，更在這化繁為簡的七十二式劍訣之中！

    狂風暴雨般的猛攻之中，慈惠始終站在那裏，任憑葉凡怎麼攻擊，都不曾動搖分毫，但是他望向葉凡的表情卻是愈發的凝重起來！

    因為就在他的眼前，就在葉凡將這一劍劍劈斬在他身上的同時，葉凡自身的氣勢也在一點點的圓融起來，而與此同時，隨着葉凡自身氣息的逐漸圓滿，一種讓他和紫陽真人頗為熟悉的感覺，也開始漸漸出現在了葉凡身上！

    靈神！

    對於這種感覺，慈惠並不陌生，雖然他也只是剛剛完成靈神境界的蛻變，但是從葉凡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和化神宗師截然不同的感覺，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認錯的！

    「不行！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在此刻突破靈神境界！」

    金色的雙眸漸漸變的通紅，山呼海嘯般湧來的念頭，只用了一個剎那的功夫，便將白眉老僧的意志所淹沒！此刻葉凡還未晉升靈神境界，自己便已經被壓制在了下風，若是真的等到對方也突破到靈神境界的話，試問天下又還會有誰是他的對手，自己和這整座菩提禪院的僧侶，又有誰能夠逃過這場可怕的殺劫！

    「唵！嘛！呢！叭！咪！吽！」

    明王法印之中，慈惠雙唇開合之間，六字真言緩緩流轉而出，而與此同時，那層原本籠罩在他身體之外的佛印靈胎卻是再次凝聚成形！化作兩米大小的佛印之中，一隻通體青碧，唯有頭顱一片雪白的猙獰猿猴！

    此刻猿猴籠罩在佛印靈胎之中，通體照在金光之下，在那絲野性未馴的表情之中，卻是多出了一絲肅穆安詳之態，反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吼！」

    怪猿雙眼開合之間，一道金光猛然自它雙目之中射出。讀字閣 www.duzige.com而後，籠罩在怪猿體外的佛印金光，便紛紛向着四周炸裂開來！下一個剎那，就在葉凡手中長劍再次破空而來的同時，脫困而出的怪猿昂首咆哮之時，手中一根根如同彎刀一般的鋒利雪爪便已經撲向了葉凡手中的長劍！

    「鏘！」

    從佛印靈胎之中脫困而出的怪猿一反慈惠行動「遲緩」的樣子，不僅跟上了葉凡此刻的出劍速度，甚至在擋下葉凡長劍的同時，這隻模樣猙獰的怪猿還趁機順着微微一滯的長劍，纏到了葉凡身上，青碧色的絨毛之下，一雙分金斷玉的利爪直接摸向了葉凡的喉嚨！

    「滾！」

    哪怕葉凡煉化青龍之身以後，肉身變的無比強悍，但若是被這一眼便能看出不俗的利爪抓上一下，他也不能保證自己的脖子是否能夠抗的住！千鈞一髮之際，被怪猿踩在腳下的赤血劍自下而上，從葉凡的胸前反刺了上來，以毫釐之差，擋在了怪猿的利爪前面，一身蠻力勃發之時，硬是將纏到身前的怪猿，給崩飛了出去！

    被怪猿這麼一攪，葉凡漸趨失控的理智反倒是清醒了不少，不過恢復理智之後，葉凡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卻是不減反增，手中長劍一收一放之間，宛如離弦之箭一般，在葉凡和慈惠之間，化作一道稍縱即逝的光線，貫穿了兩者之間的空間距離！

    而此刻，在他們兩者之間，在那道稍縱即逝的光線之上，卻是還有着一隻青碧色的怪猿！

    「吼……」

    利劍自怪猿胸口心臟貫穿而過，而握着赤血劍劍柄的葉凡，卻是對此毫無所覺，手中劍鋒所指，依舊還是慈惠所化身的佛陀金身！

    「轟！」

    又是一聲巨響，失去佛印靈胎的加持之後，僅僅憑藉卻是再也無法阻擋赤血劍的鋒芒！僅僅只是一剎那的僵持過後，擋下了葉凡無數攻擊的明王法印便徹底分崩離析開來！

    只不過，還不等葉凡將手中的長劍刺入慈惠的眉心之中，結束這場戰鬥，一雙泛着森森寒光的雪爪，便自他的眼底閃現而過！

    「噗！」

    一聲稍稍有些沉默的響聲過後，葉凡刺向慈惠的長劍瞬間便失去了力道，原本足以移山填海的神力，在這一刻紛紛離他而去！等到劍鋒刺到慈惠眉心之時，以赤血劍的鋒利，竟然只是刺出了一道微不可見的傷口，連半滴鮮血都不曾看到！

    「砰！」

    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在葉凡徹底失去知覺之前，在他眼角的餘光之中，那隻原本被他長劍穿心而過的怪猿，卻是在半空之中化作了點點金光，從赤血劍的劍身之上崩散了開來！

    「靈胎……」

    一聲微不可聞的呢喃自葉凡口中傳出，只不過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葉凡所感覺到的竟然不是失落，也不是不甘，更不是留戀和不舍，而是一種別人永遠都無法理解的解脫！

    雖然，他還未給自己的師妹報仇，沒能給葛青一個真正的交代，更沒有完成和歐陽一之間的承諾，讓九幽聖教名揚天下……還有着很多很多的事情沒做，或者沒有完成！但是此刻，在這利爪劃破喉嚨的瞬間，在這死亡再次降臨的時刻，葉凡卻是出人意料的平靜！

    兩世為人！兩次面對死亡！

    葉凡卻是比別人更加明白，這世上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有結果，也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局！只是讓他稍稍有些遺憾的是，到死之時，他都沒能完成對自己的那個承諾，讓自己離去之時，都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是的！這很遺憾！但也僅僅只是遺憾罷了！

    而相比之下，葉蘭兒的血仇，和欠葛青的交待，反倒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雖然這兩人在葉凡的心中，要比他自己還要更加重要！但是在生命緩緩流逝的此刻，葉凡卻是反倒是看開了許多！

    葉蘭兒的仇，雖然沒能報完，也沒能如同當日誓言那般，將整個菩提禪院屠盡，讓其變成血海汪洋！但此刻想來，葉蘭兒應該從來都沒想過讓自己為她報仇吧，對於那個始終都善良而單純的女子來講，最大的奢望，恐怕就是和自己的師兄、師傅，一起生活在那個簡單而平凡的道觀之中吧！而除了這個奢望之外，恐怕就只希望自己這位師兄能夠好好的活下去了！

    只可惜，自己最終似乎還是讓她失望了！

    至於葛青！

    對於這個如同春水一般，讓他滿滿都是歉疚的女子，葉凡心中深愛着她的同時，也始終都有着一個邁不過去的心坎！雖然他們兩人都在刻意的淡忘着葛雲的存在，但那發生在石洞之中的一幕，卻是誰都無法挽回的事實！

    或許，就就此離開，就此死去……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吧！

    紛雜的念頭在葉凡心中雜亂無序的迴蕩着，一時化作前世，一時化作今生，一時出現在眼前的是那平凡而充實的少年時代，一會兒又會變做充滿刀光劍影和滿腹心酸的江湖歲月！

    而就在這種不斷的交替之中，葉凡的意識漸漸沉淪，自虛空之中墜落的身體緩緩流逝着不多的生機……

    「不……」

    葉凡被怪猿靈胎割喉而死，慈惠被轟破佛印靈胎重傷萎靡，一時之間，整個天空都變的安靜了下來，而就在這詭異的安靜之中，一聲悽厲的嘶嚎，卻是搶在紫陽真人動手轟殺慈惠之前，傳遍了整個須彌山的上空，隨即一道縹緲若仙，宛如九天仙女一般的倩影猛然自一處虛空之中飛出，帶着眼角止不住的淚光，抱住了葉凡那具不斷墜落向塵埃之中的軀殼！

    三天之前，當葉凡將要血洗菩提禪院的消息，自玄都之中，傳遍整個神州世界的時候，身在幽冥山的葛青便開始了莫名的不安！最終還是在已經突破化神境界的歐陽一幫助下，潛行來到須彌山，觀看了這一場本應勝券在握的戰鬥！

    然而，當她好不容易趕到須彌山時，看到的卻是眼前這樣的一幕，懷中抱着的只是一具漸漸失去溫度的屍體！

    眼淚在一瞬間傾瀉而出，又在一瞬間乾涸死去！

    當葛青的雙手觸碰到葉凡那張漸漸蒼白起來的臉龐之時，眼角的眼淚便已經徹底乾涸，唯有一滴殷紅的血淚自破裂的眼角之中緩緩跌落！

    她不明白，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為什麼這世間一切的苦痛都要由她來承受！她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不是那蓋世無雙的英雄豪傑！她想要的僅僅只是一個簡單而平凡的生活，而不是這樣充滿狗血，卻永遠看不到盡頭的絕望！

    不過！也就這樣了吧！

    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就算老天再狠，你又能拿我怎樣？

    葛青懷中抱着漸漸失去溫度的葉凡，毫無感情的眼角在周圍眾人的身上緩緩掃過，她看到了那個殺死自己愛人的白眉老僧，也看到了那個自己應該叫一聲師公的紫陽真人，但是此刻，在葛青的眼睛之中卻是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

    無神的雙眼緩緩落向天空，凝望了片刻看不到的北方，而後一柄長劍悠然自葛青手中浮現，低頭看了一眼仿若沉睡一般的葉凡，而後劍鋒猛然自葉凡的後心狠狠貫入，再刺入她自己的心房！

    在這一刻，冰冷的劍鋒將兩個人的身體整個的貫穿，懷中還抱着葉凡的葛青，卻是覺得兩人從未如此靠近彼此，溫熱的血液自體內緩緩流出，葛青望向葉凡的眼睛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在這一刻，她不在害怕，也不再委屈，有的只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滿足和幸福！

    「姐姐！祝福……我……們吧……」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葛青呢喃般的說道。

    這柄劍是她從葉凡告訴過她的山洞之中找出來的，原本她是想和這柄殺死自己姐姐的劍相伴一生的，卻沒想到，此刻這柄造就了一切孽緣的長劍，卻是將她和葉凡緊緊連在了一起！

    命運，似乎在這裏畫上了一個不太圓滿的句號！不過，對於她來講，這……已經足夠！

    …………

    當葛青雙眸漸漸迷離，當葉凡生機徹底斷絕的一瞬！深藏在葉凡識海之中的驟然崩碎成了無數碎片！而後一個看不清樣貌，但卻雙眸宛若星辰一般的巨人，驟然自葉凡的識海之中浮現在了虛空之中！

    「嗡……」

    當雙眸宛若星辰的巨人出現在虛空之中的時候，哪怕僅僅只是一個虛影，整個神州世界都似是承受不住他的存在一般，在這一刻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一時之間，以須彌山為中心的神州世界，開始了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變化，山川崩裂、大地塌陷、江河決堤、火山噴發……，整個世界的天道法則，似乎都在這一刻開始了崩潰！

    「哎！」

    望着身下相擁死去的兩人，一聲輕嘆，悠悠自巨人口中傳出，而後也不見巨人如何動作，整個神州世界的崩潰，便在瞬間停止！

    雖然神州世界的崩潰停了下來，但是留在藥師王殿的一眾化神宗師，和紫陽、慈惠這兩個靈神境的強者，卻是始終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在他們望向巨人虛影的目光之中充滿了驚駭，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存在！

    唯有站在一旁，最後出現的歐陽一臉上，露出了一絲狂熱的潮紅色，隱隱之中，他似乎從這個模糊不清的巨人虛影之中，想到了什麼，原本應該頂天立地的身軀，竟在此刻緩緩跪拜了下去，虔誠的就像是朝聖的信徒一般！

    然而，巨人的視線卻是始終都停留在葉凡和葛青兩人的身上，對於他們或朝拜或恐懼的表情，卻是連看都不曾看上一眼！

    「罷了！命里註定之事，看來終究是強求不得了！」

    莫名的嘆息自巨人口中傳出，而後只見巨人的雙眸中間，猛然浮現出了一個黑白兩色的旋渦，一端蔓延向了死去的兩人，另一端卻是連接在了誰都不知道的未知空間！

    「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吧！夢醒了，繼續過你自己的生活……」

    幽幽嘆息之中，黑白旋渦緩緩自葉凡兩人身上涌過，而後分崩離析！只是，等到黑白旋渦消散之後，葉凡死去之時，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卻是詭異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不同於他以往稍顯浮誇的冷笑，而是那種如同嬰兒一般的恬靜笑容，很純、很乾淨！

    旋渦崩潰！

    巨人的目光第一次的望向了葉凡之外的地方，只不過他看向的依舊不是歐陽一這位狂熱的信徒，而是戰戰兢兢呆立在虛空之中的慈惠和紫陽真人兩個！

    不知這個巨人是不是繼承了葉凡的某些記憶，在望向紫陽真人之時，目光之中竟然有着一絲和葉凡相似的複雜！只不過這絲複雜只是一閃即逝，而後他的目光便從紫陽真人身上移開，落在了慈惠的身上！

    如同星辰海洋一般浩瀚的目光在慈惠身上，讓他一陣陣的不舒服，直到他感覺自己快要在那猶如實質一般的目光下虛脫之時，巨人方才緩緩開口道：「避死延生雖然是你的本能，但壽元既然已經盡了，就不要強行留在人間了！」

    說完，巨人也不等慈惠開口說話，手掌之中，一道黑白兩色的光芒閃過，一道如同獼猴一般的神魂虛影便自慈惠體內被他強行攝取了出來，翻手之間，便將其鎮壓在了自己掌心之中！而與此同時，當赤尻馬猴的神魂被巨人強行攝走之後，慈惠本已達到靈神境界的實力，便開始止不住的向下跌落下來，不過瞬息功夫，便重新回到了化神宗師的實力！

    將這個不知道是不是執念的後患解決之後，巨人的目光終於望向了自己的狂熱信徒，看着那在自己面前虔誠朝拜的歐陽一，巨人靜靜等了片刻，似是考量好了什麼之後，方才說道：「你很好！雖然資質不佳，但心性卻是足夠！」

    得到巨人點評之後，歐陽一的臉上猛然浮現出一絲激動神色，只是還不等他開口說話，巨人便繼續說道：「你需謹記，聖教是為人族而立！若是有朝一日聖教為禍蒼生，你當替本尊除去！」

    歐陽一面上的表情微微一滯，不過瞬息之後，便再次無比認真的說道：「是，弟子謹遵帝君法旨！」他雖然不理解帝君為什麼說聖教會為禍蒼生，但身為九幽帝君的忠實信徒，他卻絕對不會質疑帝君的任何意志！

    巨人緩緩點了點頭，揮手說道：「去吧！天道重開，你將有萬萬載壽元，足夠解決聖教之事了！」

    說話之時，掌風輕動，同處藥師王殿的紫陽等人毫無所覺，匍匐跪拜於地的歐陽一卻是瞬息之間便被掌風帶到了未知的遠方！

    「哎！神通不敵天數！命運，終究還是命運……」

    揮掌將歐陽一送走之後，巨人緩緩轉過頭來，望了一眼緊鎖在神州世界上空的紫霄雷雲，莫名的嘆息了一聲！

    …………

    清晨，和煦的陽光透光窗簾照在臉上，葉凡揉了揉自己迷濛的睡眼，緩緩從床榻之上掙扎着坐了起來！一晚上的時間，他好似做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夢境一般！

    在那夢中，他經歷平淡而充實的少年，和充滿熱血和仇恨的青年，已經早早便已經來到的遲暮老年！最終在留下了滿腹的遺憾和辛酸之後，死在了夢境之中……

    那是一場無比真實的夢境，真實的讓他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否已經真的醒來！

    「快點起來！一會兒你妹妹就要來了，你總不希望她看到自己的哥哥九點鐘還賴在床上吧？」

    一道好聽的聲音穿過半掩的房門，傳入到了葉凡的耳中，讓他還有些迷糊的神情微微一震！

    妹妹？

    然後，還不等他想清楚事情到底哪裏不對的時候，一具繫着圍裙的婀娜身影，便拎着一個還殘留着淡淡油漬的炒勺走了進來！

    「葛青？」

    當來人的樣貌出現在葉凡眼前之時，瞬間便和他夢境之中的那道倩影重疊在了一起，忍不住便驚呼了起來！

    「幹嘛？老娘昨天叫你少喝點酒，你還不聽！怎麼，今天還想耍酒瘋？」

    繫着圍裙的少婦惡狠狠的舉起手中的炒勺，向着賴在床上的葉凡微微比劃了兩下，自己卻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妹妹？」

    還未徹底清醒的葉凡，被眼前佳人這幅欲怒還羞的表情狠狠的震了一下，下意識的問出了自己之前覺得不對的地方。

    佳人並未察覺到葉凡神色間的異樣，收起手中的炒勺，沒好氣的說道：「對啊！蘭兒說好了今天要過來的！我這還沒過門的嫂子都已經忙活一早上了，你這當哥的倒好，到現在都還不起來！」

    蘭兒？

    衝着微怒的佳人露出一絲尷尬的笑意，葉凡藏在被窩中的手掌卻是緊緊攥在了一起，他終於明白了事情哪裏不對！眼前的臥室雖然是他記憶中的那個樣子，但是這個舉着炒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佳人，和那個還未謀面的妹妹，卻絕對不存在於他的記憶之中！

    雖然，葉凡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也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已經死去的自己會出現在這裏，蘭兒和葛青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地球的現代生活之中！

    但是！這樣，真的挺好！

    「傻樣！快點起來，給老娘收拾屋子，快點！」

    看着嘴角露出一絲傻笑的葉凡，炒菜炒到一半的葛青不由衝着葉凡又惡狠狠的舉了一下炒勺，轉身走回了廚房！

    望着那道漸漸離去的身影，葉凡的嘴角不由微微向上勾起了一絲淺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