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歸

    飄忽，混沌。

    半夢半醒的狀態跟來時一般。

    楊林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那超壓縮冰晶在熔岩中爆炸，刺眼而冰冷的白光迸發。

    然後，一股暖意席捲意識深處，瞬間昏睡了過去。

    當再次睜開眼時，眼前是那宏偉的Gaia雕像，一束白光自那藍色球體中投射而出將自己包裹，暖洋洋的，很舒服。

    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破碎的血肉在慢慢恢復，先前的虛脫、飢餓還有乾渴之感都消失無蹤，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達到飽滿。

    再看了看周圍，張賀和邱小飛也同樣泡在光束里，接受着Gaia的修復。

    倒是顏修那廝，似乎沒怎麼受傷，早已在一旁觀察着他們，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約十分鐘後，光束陸續撤回了，除了張賀之外，楊林和邱小飛眼中都有着驚奇之色。

    「好神奇！我以為我已經死了，沒想到這樣也能恢復，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加鮮活了！」邱小飛摸着自己的手臂，忍不住讚嘆。

    楊林也點頭道：「是啊，原點世界的科技真是發達。」

    「與其說是科技，不如說是神跡，因為只有神才能創造世界。」這時，顏修那慢吞吞的聲音響起了。

    「創造世界？什麼意思？」

    顏修習慣性地想推推鏡框，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帶眼鏡了，Gaia在給他修復身體的時候，順便將他的近視眼也修復了。

    他緩緩放下手，道：「如果每個世界都是一個點，那原點世界也不過是這些點中的一個罷了，但是它為什麼會知道其他世界中發生了什麼？又為什麼要去管呢？唯一的解釋就是：它監視着其他世界，並且其他世界發生的事情，都會影響到它。還記得『過度世界』嗎？Gaia當時的解釋是：根據救贖者屬性而創造的世界。那就是說，世界確實是可以被創造的！所以，不排除這個可能——你們的世界和我的世界，甚至是除原點之外的任何一個世界，都是被創造的，就像流水線上批量生產出來的產品一般。」

    「那說到底，我們都是來幹嘛的？」楊林皺眉道，「既然原點世界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自己派人去解決這些問題。。。。不過話說，原點世界裏的原住民，究竟是什麼？難道真的是神？」

    「如果以上推測成立的話，有三種可能：第一，原點世界沒有原住民，Gaia是這裏唯一的主導者，或許我們真的是被她選中來拯救那些面臨崩壞的世界的人；第二，或許我們正身處一個遊戲，或是真人騷節目***原點世界的原住民取樂，Gaia只是一個用來掌管一切的系統程序而已。第三，那就是以上兩種可能結合起來，我們幫原點世界排除來自其他世界的影響，順便供他們取樂。」

    聞言，楊林止不住打了個寒顫，抬頭望了望那黑漆漆似是無底洞一般的穹頂，說不定在這牢籠之外，許多人正坐在大屏幕前觀察着他們，談論着他們，甚至還就他們的生死問題開展賭局，下賭注。。。。那樣的話，也太可怕了些。

    「不過知道這些有什麼用？不管是被當成玩物還是被當成英雄，活下去不就好了嗎？」張賀卻搖了搖頭道。

    「我想說的是，如果我們真的能活到最後，成為神一般的存在，那是不也可以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

    「額。。。。你這想法也太長遠了些。」張賀無奈道，「還是先活着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被選中再說吧，關於自己犯下的罪，關於活下去的理由。。。」

    「誒？這倒是提醒了我。」楊林突然道，「隊長你現在的罪惡等級不是已經八級了嗎？你犯了什麼罪？為什麼我們來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

    「啊，只剩我一個人啊。。。」張賀拍了拍額頭，「在你們沒來之前，我剛經歷一次高級任務，其他隊員都死在任務中了，只有我僥倖活着完成了任務。」

    「你經歷過幾次任務？」

    「加上這次，四次。」

    「四次。。。才能降到八級啊。。。」楊林失望地搖了搖頭，隨即又問：「那罪呢？」

    聞言，張賀面色逐漸冰冷下來，眼中還有一抹悲傷浮現，搖頭道：「這個，我不想說，以後你們知道了自己的事，最好也埋藏在心底吧。」

    瞧得張賀的模樣，楊林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選擇閉口，不再問下去。

    「本次任務已結束，隊員個人表現評價與獎勵結算已完畢，詳情如下：」

    這時，Gaia的聲音在廣場內響起，幾人豎耳聆聽。

    「本次任務最佳表現：張賀。獎勵200成就點。

    第二名：楊林。獎勵350成就點。

    第三名：顏修。獎勵340成就點。

    第四名：邱小飛。獎勵330成就點。

    成就點可至Gaia處兌換道具，也可兌換救贖點。」

    聽完Gaia的結算，楊林打開自己的屬性面板，成就點350，累計成就點450。

    「誒？不對啊，隊長是第一名，為什麼成就點會比我們少？」這時，邱小飛疑惑道。

    「可能是我這罪惡等級和這次任務難度有些不搭配吧，作為你們的引導者，當時以新人為主了，不過沒事，有總比沒有好，以後會慢慢正常的。」張賀倒是很坦然地接受了這個結果。

    「特別提示，救贖者某些出於私心的行為會令所屬團隊處於極端的危險之中，Gaia無權對這些行為做出懲罰，但是為了能讓隊伍團結以更加出色的完成任務，Gaia建議救贖者擺正自己的心態。」

    這時，Gaia的聲音再次響起，這竟然是一種勸導。

    「這是什麼？出於私心的行為？極端危險？誰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嗎？」張賀皺着眉頭，目光掃視着其餘人。

    楊林和邱小飛連連搖頭，只有顏修那廝面無表情，不慌不忙。

    他緩緩上前一步，對張賀說道：「張賀，我的念動手搶，可以還給我了。」

    張賀眼神冰冷，那把手槍出現在手中，但是他卻沒有還給顏修，而是將之頂在顏修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