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賊老大

    在書房中，兩人默然的坐了下來，莫雷早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入這間在莫家代表着地位，權力的小院。

    一名美麗乖巧的女僕為兩人端上了兩杯香氣撲鼻的熱茶。

    沒理會五長老那緩緩的品茶，莫雷一口便將整杯價值不菲的茶水倒進了口中。

    五長老一邊品茶，一邊掃了莫雷一眼，對於莫雷的舉動，他沒有多說，因為其實莫雷也知道，這種名貴的叫茶一樣的水需要慢慢的品，但莫雷從來就不屑為之，因為他從不覺得自己是所謂的貴族。

    品了幾口香茶，在女僕完全退了書房之後，五長老這才緩緩的從懷中掏了一本古舊的血色獸皮書冊。

    隨着這獸皮書冊從其懷中掏出，一股雖淡，但卻異常古怪的血腥味便在書房中瀰漫了開來。

    五長老聞到這股血腥味之後明顯的眉頭一緊，隨後直接將手中的書冊扔進了早已期待不已的莫雷懷裏。

    莫雷欣喜的手忙腳亂的接了下來，隨後還沒有完全翻開便哈哈長笑了起來。

    《五毒掌》

    看着書頁上醒目的三個大字，莫雷根本就忍不住內心的喜意，因為他尋找這門五毒掌已經足足有三四年時間了。

    可能說，早在四年前，他五虎斷門拳突擊猛進，即將步入身若虎吟階段時，他便開始想盡辦法的尋找這門五毒掌。

    可惜，哪怕他想盡了辦法，廢盡了心力，也沒有在他原本生活的地方找到哪怕是這五毒掌哪怕是一招一式。

    因為這五毒掌雖然稱不上稀有，但卻是最契合五虎斷門掌築基內修心法。

    別看這五毒掌聽上去看上去就是一門毒功武技，但真正的內里，卻是一門由外及里的真正內門掌法，而且這門掌法還最契合五虎斷門拳養出的武意。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五毒掌雖然本身品級不高，但想要得到它，卻並不容易，因為差不多所有擁有這五毒掌的人跟勢力都將這門掌法列為內傳武學，根本就不是普通方法可以學到的。

    這點跟五虎斷門拳是完全不同，五虎斷門拳在整個雷火星差不多所有武館都能學到，最多也就是八式與九式，或者是十式十三式的區別。

    但想要學到後續的五毒掌，最少莫雷用了三年多，想盡了辦法也沒有學到哪怕一式。

    見莫雷那欣喜至極的表情，五長老臉上就如同吞了蒼蠅一般的難受。

    「莫雷，這五毒掌根本就是一邪魔歪道，在莫家，類似的武學功法，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又何必一定要練這傷及根本五毒掌。」

    說到這，五長老稍稍一頓，直接道：「我莫家的正一拳同樣也極其契合五虎斷門拳，而且正一拳養出的正一之氣絕對稱得上威猛無匹，以你如今的身份，完全可以前往經閣學心這門正一拳。」

    莫雷稍稍遲疑了一下，對於正一拳莫雷其實也不是沒有了解，畢竟在整個雷火星，哪怕莫雷原本生活的那座邊荒小城，十大家族也稱得上是如雷貫耳。

    而莫家的正一拳，作為莫家最具代表性的獨門秘傳內修心法，在整個雷火星絕對是大名鼎鼎。

    不過想了想之後，莫雷還是斷然的搖了搖頭，雖然莫家的正一拳法確實也同樣非常契合五虎斷門拳，威力上也非常的不俗，但多少有些不符合莫雷的心性。

    練意，養氣，這可是武修武煉過程中最重要的兩道坎，雖然差不多所有練出了武意的武者能夠養出氣，但養出的氣卻也是分為三六九等的。

    最低的氣，甚至只能達到養生的目的，這絕對是莫雷不希望的，而且與練意不同，養氣最重要的是心性，正一拳雖強，但明顯不符合莫雷從小在社會底層，在野外大山中養出的那股心性。

    更重要的是，莫雷對這五毒掌早就渴望了近四年，而這四年中他也沒有閒着，一直都在為這門五毒掌做準備。

    現在如讓他舍了，他絕對做不到，更何況，正一拳養出的正一之氣不見得就比五毒掌養出的毒煞之氣來得強。

    雖然這毒煞之氣對於肉體會造成一定的損害，但莫雷有信心完全克服這一點。

    從八歲起便在群山中進行闖蕩，莫雷自然是不可能一點所得的沒有，不然他也不會在不到十五歲之齡便成為一個擁有近百人馬的小勢力老大。

    「不了，我就要它。」

    說完，莫雷直接翻開書冊看了起來，越看，莫雷臉上的笑意便越來越深。

    與莫雷曾經學習過的五虎斷門拳一樣，在這雷火星上，所不多所有的武學，戰法，都有完整版，與殘缺版之分。

    畢竟對於生活在最底的普通人而言，而學到一招半式就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所以，很多的在底層傳授武藝的武館主，大多自身學的就是殘缺版。

    完整版在莫雷一直以來的概念里，都是高門大戶的專利，就像莫雷原本學到的五虎斷門拳，完整版總計有十三式，而他以前只學到了九式，直到遇到了眼前的這個莫家五長老之後，莫雷才總算是將五虎斷門拳學了一個完整。

    而莫雷還是通過僅有九式的五虎斷門拳便練出了武意，這也差不多是整個雷火星底層通例。

    在底層社會中，可沒有莫家這種高階武者親自講武的待遇，絕大部門的底層武館館主，也許本身連武意都沒有，更別說氣了。

    而莫雷手中的這本五毒掌，不但完整的三十六式具全，就是練法，以及總綱部位也一字不少。

    在底層社會中，雖然五毒掌想要找到一式都難，但關於五毒掌的描述，有多少式，甚至總綱有多少字，都有流傳，而這本五毒掌中的各項與傳說中的數據絲毫不差。

    看着莫雷默數五毒掌的總綱字數，五長老是一臉的苦笑，這差不多是底層社會的一個通病，而對於莫家，對於他來說，像這樣的基礎武學，哪怕有頂級武修的親筆註解都算不得什麼，除非是有着歷史上某個大人物的親筆注釋，他才能多少看得上眼。

    這類基礎內修功法，莫家少說有八九十門，而且差不多所有功法都有十篇以上的註解。

    而且在莫家，能夠為功法做注的，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不然就只能像之前練武場上的那個雄壯護衛一樣，只有親口講武的資格。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莫家的族人大多對這類講武不以為意，聽護衛講究，還不如想辦法進經閣看看經閣中收藏的莫家先輩做出的注釋。

    當莫雷看到書冊最後兩頁的親筆修煉註解時，莫雷的嘴都差不多合不攏了。

    能讓莫家五長老花了三天功夫找到的五毒掌自然不可能是尋常貨色，雖然他還是多少有些看不上眼，但在莫雷看來，這本五毒掌他如果帶回他原本的城市，別說是鎮幫之寶，就是鎮城寶典都絕對有資格爭上一爭。

    小心翼翼的將書冊收入了懷中，也不知道這獸皮書冊到底有什麼古怪，將書冊貼身收入懷中之後，原本散出的怪異血腥之氣居然直接內斂消失了。

    「多謝五長老。」

    莫雷第一時間沖五長老拱了拱手，可以，拿到這本五毒掌之後，他這次來莫家的目的就算是完全達到了。

    見莫雷這神態，五長老哪還會不明白莫雷的想法，他沉吟了一下，乾脆的道：「你也在莫家呆了幾天了，現在可還想回你的那個賊窩？」

    但其並沒有讓莫雷接口，而是緊接着道：「你應該清楚，在你那個賊窩裏，你頂多也就只能達到養氣境，而養氣之上，還有鍊氣，後天，先天，真正的武者，只有進入了先天才算是真正的入門，你就甘心在你那個小窩裏當一個小賊，當然，你現在手下有近百個兄弟，你是老大，不是小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