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金主看夠了某保姆撒嬌打滾賣萌求饒以死相逼之後終於心滿意足的大手一揮決定棄用「笑笑」這個狗名。其實她本來也沒打算真的叫這個名,誰讓她不好好過馬路。
一想到以後跟人形笑笑做羞羞的事情的時候,狗在一邊叫的倒是歡騰,她就整個人都不好得想把狗掐死。
為了它的生命安全,還是換個名字做個溫婉安靜知道羞恥的寵物狗吧。
完全不知道剛把它買回來就想着要掐死它的小奶狗,眼珠子溜溜的轉了一圈,鼻子蹭了蹭自己的小短腿,嗷嗚嗚的叫着。
「那叫啥名?」終於擺脫了與狗同名命運的保姆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的煩惱。
年傾嬈優雅的吃着飯,仿佛對給狗起名這種事沒有一點興趣。倒是一邊吃一邊回想了下今天在烹飪課上經歷的事情,琢磨着吃完飯看看有沒有別的烹飪班。
祁笑笑也不敢再讓年傾嬈起名了,她的小心臟承受不住年傾嬈黑洞般的腦洞。
「小紅?小明?小李?小花?」祁笑笑發愁的拄着腦袋看着正在沙發上拱來拱去的小奶狗,她已經自我放棄到把小學數學書里的npc拿出來數了一遍了。
「那還不如叫笑笑。」兩三口飯量的年大金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見她也沒心思吃飯,乾脆親自動手收拾起餐盒,估計那一肚子的蘿蔔也還沒消化乾淨,不然肚子餓的人是不會一門心思還撲在給狗起名上的。
於是保姆就像個無骨動物一樣攤在飯桌上,眼睛盯着她的狗,僱主在給她收拾餐具。這件事情是在年傾嬈提着飯盒要去廚房清洗的時候祁笑笑猛然發覺的,身為一個保姆,她居然差點讓僱主幫她洗碗了!
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奪過年傾嬈手裏的飯盒,然後在後者一臉你發什麼瘋的眼神下,灰溜溜的鑽進了廚房。
年傾嬈只好來到沙發和小奶狗大眼瞪小眼。七八周大的小哈士奇,正是學跑學跳的鬧騰年紀,年傾嬈看着它從沙發這頭蹦跳到那頭,再滾回這頭,每次要跳下去的時候都被她伸手撈回來,一雙小眼睛仿佛充滿控訴的瞅着她,還挺有趣。
正當一人一狗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手機自帶的來電鈴聲響了起來,年傾嬈挑起眼皮瞥了眼茶几上亮起的屏幕,眉頭深深皺了起來,神色帶了幾分厭惡。
待到鈴聲響了已經過半,廚房裏的洗碗工伸出了探究的小腦袋,年傾嬈才放下懷裏的小奶狗,彎腰拾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的那一刻,年傾嬈像是怕污染了耳朵似得,把手機拿遠了些。兩分鐘後,乾淨利落的掛了電話。
隨即又跟沒事兒人一樣歪回沙發上繼續玩狗。祁笑笑從廚房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女人清冷的側臉不知道是被落地窗照進來的陽光柔化的還是被懷裏的小奶狗萌化的,竟帶了幾分柔美,正壞笑着將食指往小奶狗嘴裏伸。
祁笑笑立馬就有一股拿出攝像機能拍一部小清新大片的衝動。在心裏默默鄙視了一下沉迷美色不可自拔的自己,笑着走了過去。「小心被咬傷了。」
「沒事。」剛長牙的小奶狗,咬起來都跟撓痒痒一樣。
然後小奶狗不知道是自己重心不穩還是年傾嬈腿動了下,突然跟個車軲轆一樣在人腿上向後翻滾360,還好年傾嬈一隻手一直護在膝蓋處才沒讓它就勢滾下去。
「這隻狗很有意思啊。」年傾嬈看着又一次下地失敗的小奶狗,眼裏閃着祁笑笑看不懂的光芒,為什麼她有一種又一條無辜的小生命落入大魔王魔掌的錯覺?
注意到站在旁邊眼饞的不得了又不敢張口要狗的小保姆,年傾嬈在狗身上捋了捋,順了順毛,低頭耳語了句:「乖,去找媽媽玩。」
說完,年傾嬈站起身,把狗遞給她。但是小奶狗在她懷裏手腳並用的撲騰着,身體扭曲的弧度讓祁笑笑實在很難接手。這是捨不得年傾嬈了?
「」還有什麼比她就進廚房洗個碗的功夫自己的狗就跟別人跑了更讓人心痛的?
你對我的狗做了什麼挑撥離間的事情!祁笑笑帶着控訴的委屈瞅着年傾嬈,根本忘了這是人家花錢買的狗,她只是一路抱了回來。
「把它弄走。」
手裏的狗掙扎着的樣子年傾嬈是一點也沒看出來是捨不得自己,分明就是想往地上跳,這種高度也不怕摔死它丫的。
「你看,你爸爸都不喜歡你,快來媽媽懷裏~」金主大人都不稀罕你,還賴着人家,哼!你這隻勢力狗!
「爸爸?」
「嗯哼,你買回來的狗就要負責到底,要當兒子養的。」因為強行被轉移,又始終吊在半空的狀態讓小奶狗很不高興的更加用力撲騰雙腿,祁笑笑都懷疑,它在空中練習狗刨。
「好。」
不知道為什麼,年大金主看着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祁笑笑掙扎了下,放棄了用自己為數不多的腦細胞去思考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低頭惡狠狠的看着懷裏的小奶狗,決定好好教訓一下這隻分分鐘紅杏出牆的狗!
「別動,再動我就把你扔下去了!」
那倒是合了它的意。懶洋洋的往臥室走去的年傾嬈聽到身後的輕斥聲,發出一聲輕笑。
「你說給你起什麼名字好呢?這么小就知道抱大腿的傢伙!」祁笑笑躺倒在沙發上,把狗抱到胸前,按着人家的腦袋,強制四目相對。
「這麼狗腿,乾脆跟人家姓年算了。我想想啊,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不對,姓要在前面,那就年初?年中?年末?為什麼都跟時間離不開啊。啊啊啊,不行,這個人的姓好難起名,臣妾做不到啊~」
小奶狗一巴掌按在某人嗶嗶個不停的嘴上,閉嘴,愚蠢的人類,自己智商不夠還怪別人姓太難。
祁笑笑呸呸嘴裏並不存在的狗毛,把它揉扁搓圓,軟綿綿的手感真好。
「哎,我想到了!叫年糕!怎麼樣?萌萌噠~」
少女的眼睛笑的彎成月牙,新出爐的年糕卻持之以恆的伸爪子去拍她的嘴,然後嫌棄的移開腦袋,看向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的年爸爸。
「年糕?」年傾嬈一出來就聽到了這個稀奇的名字。
「嗯嗯,是不是很萌~」
「那是什麼?」
「額你不知道?」
年爸爸沉默的看着她,就像她問什麼是公交的時候一樣。祁笑笑一看就知道她又要給這個富二代普及常識了。
「年糕是一種食物,用糯米做的,粘粘的軟軟的,一般是白色的條狀物。你真的沒吃過嗎?」祁笑笑覺得年傾嬈百分之八十是吃過的,只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白色的條狀物?」粘粘的軟軟的姑且算是符合,但是白色的條狀物?和眼前這隻圓嘟嘟的動不動就會360翻滾的狗真的搭邊嗎?
「嗯嗯。桂溪就有一家韓料,裏面的炒年糕做的挺好吃的,有空可以去吃吃看。」
「嗯。」算了,隨她高興吧。條狀物四條腿姑且也能算是條狀物吧。
「年糕~你有名字啦~開不開心~」胸前的小奶狗被抱住前腿高高舉起,嗷嗚嗷嗚的叫喚着。祁笑笑也不敢太大動作,剛舉起就馬上放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兩個月大的小奶狗在她手裏夭折。
她這才注意到年傾嬈換了一身衣服,還是簡單的牛仔褲配t恤,但就是比別人穿的都性感。低腰的淺色破洞牛仔九分褲,上身深藍純色短款長t,隱隱的露出細白的小蠻腰,隨性中帶着小性感。
祁笑笑簡直看呆了。她自己也試過這種搭配,但視覺衝擊遠遠不如眼前的年傾嬈。
「你要出門?」她稍微掩飾了一下眼裏的驚艷,仰頭詢問道。
「嗯。晚上不回來吃了。一會兒你記得給年糕餵狗糧。」年爸爸最後看了眼在沙發上滾成一團的一人一狗,彎腰拿起茶几上隨意扔着的手機,就走了。
說走就走,還是女人嗎也是,有顏任性。
祁笑笑抱着年糕,在對方深棕偏黑的大眼珠里看到自己今早急着出門所以只來得及打了個底的臉,蒼天啊,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