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錦渾身纏着繃帶,靠着軟枕,斜倚在軟塌上,整個人冰冰冷冷的,就好像是一個大冰塊,「嗖嗖」的冒着冷氣。
軟塌前跪着四個蒙着面的黑衣人,恭恭敬敬的低着頭,一聲不吭。
「本王的玉佩丟了。」沒有語調的幾個字,聽不出喜怒,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而跪在地上的四人卻能聽出來些許怒意。錦王爺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屬下辦事不力,請王爺責罰。」四人異口同聲的說到。還是快些責罰他們吧!就這樣讓他們跪着,承受着滲在空氣中的怒氣,還不如給他們幾鞭子,打幾棍子,痛快些。
「你們就都在這裏跪着?」軒轅錦劍眉微挑。言外之意是,一個個不知道主動去找,非要在這裏領罰?
「屬下這就去領一百鞭子。」四人齊聲回答。
軒轅錦望向窗外,一個個腦袋都不開竅的傢伙,給他們機會不受罰還不用,榆木腦袋。
「三日。」冷冷的吐出兩個字,軒轅錦便閉上眼睛假寐。昨夜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四個黑衣人領命而去。三日尋回玉佩,王爺給他們的時間已經很多了,平日裏都只給兩天的。
待到四人離開後,軒轅錦才慢慢睜開雙眼,眼眸中一抹厲色一閃而過。他不爭不搶,那人又有什麼放心不下,非要至他於死地不可。
皇宮,太和殿。
「啪!」一個白玉茶杯摔在地上,粉碎。
「皇上,這是不滿意這茶杯麼?」太后雍容華貴的坐在主位上,冷眼看着軒轅衡。
「母后,你派出去的那些殺手是怎麼回事!」軒轅衡努力收斂着怒氣,語調儘量平和,保持一個兒子對母親應有的態度。
「唉!」皇后嘆了口氣,眼神柔和了許多,看着面前這個他唯一個兒子,心中不禁感嘆,衡兒作為皇帝,似乎太仁慈,太重感情了。
「有句話叫做功高蓋主,皇上可知?」
「功高蓋主?」軒轅衡忍不住拔高聲音,「母后,遺照上分明是..」
「住口!」太后大喝一聲,止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哀家說過多少次,那話說不得!」
「母后,朕和阿錦的事,您就不要插手了,好不好!」軒轅衡無奈的看着太后,眼中有着祈求之意。
「你是皇帝,一國之君,怎可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看見軒轅衡的眼神,太后立生不悅。一代君王怎可有這樣祈求的眼神!
「您是朕的母后。」軒轅衡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多麼可笑的事情不是麼?只因為是一國帝之君,就要做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不可以用那樣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親,只能像個君王一般發號施令?
可,這又是多麼的可笑。他可以做一個只發號施令的君王麼?他的仁慈,讓他不能忤逆他的母后,他的重情,讓他不忍傷害他的兄弟。
然而,他的母后要殺掉他的兄弟,他卻總是晚一步制止。他的兄弟誤會他是主謀,他卻總是晚一步解釋。
晚一步,錯一步,步步晚,步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