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趙二狗

    一包密封包裝的小袋化肥出現在王離手上，白色的袋子，絲線封口，看上去就仿佛家裏常用的化肥的縮小版一樣，袋子裏是一粒粒白色的小圓粒，正是化肥的模樣。

    終於拿到化肥了！

    王離心裏鬆了一口氣，原以為要完成任務，才能得到化肥，沒想到新手大禮包直接開出了1級化肥。可惜，以後就沒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了。

    有了化肥，必須趕緊把化肥灑下去，藥材再過幾天就要成熟了，到時候打賭的結果就見分曉了，再用就沒有效果了。

    可是新分好的藥田在那個地方？

    王離無奈的捏了捏手裏的化肥袋子，看向院子裏正抽水準備洗臉的小妹。

    「小妹，你知道咱家藥田在那嗎？帶我去看看吧，看還有法子補救一下咱家的藥材不。」

    王離提着化肥，壓低了聲音，不想驚醒已經躺下的爸媽。

    王晴看了看王離手裏的化肥，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難道哥還有辦法？不對，哥剛才說想要回家務農，像哥這樣的大學生，畢業之後一般都是留在大城市的，現在哥既然回來，肯定是有原因的，難道哥研究出了什麼特效種子還是農藥。

    如果是農藥，說不定真能把藥田裏的藥材救回來。

    王晴也不抽水了，興沖沖的提了手電筒，領着王離就向藥田走去。

    因為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村子裏大多數人家都已經睡下了，遠遠近近一片漆黑，兩人沿着緊鄰村子的一條河向藥田走去，路過鄰居家牆外的時候，驚動了院子裏的看家狗，驚起一聲狗吠，狗吠聲引得村子裏的狗一陣亂吠，遠遠傳開了。

    「放開我，放開我」

    突然間的驚叫嚇了王離一跳，小妹手裏的手電筒照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臨近路邊的一處草地上，一個男人正壓在一個長頭髮的女子身上，女子的雙手被男人按在地上，呼救聲音正是從女子喊出來的，女子的衣衫已經被撕爛了不少。

    「救命！」

    女子看到有人，叫的更響了。

    「趙板凳！」

    王晴尖叫了一聲，沖了過去。

    「滾」

    趙條凳似乎喝醉了，看到王晴過來，不但沒躲，反倒伸手推了王晴一把。

    「管什麼閒事，知道我爹是誰嗎，是上山村的村長，不想死的滾一邊去。」

    趙條凳搖搖晃晃的站着，一手抓着半身赤裸女子的胳膊，一手指着王晴罵了。

    「砰」

    男子被一腳踹倒在地。

    王離手裏拿着半塊板磚，朝着趙條凳罵了：「王八蛋，你竟敢幹這種事，信不信我一磚砸死你。敢推我妹妹，老子跟你沒完。」

    「王離！」

    趙條凳在地上滾了一圈，看清王離的面孔，爬起來就跑了。

    「穿上我的衣服。」

    王離脫下短袖襯衫丟給了女子，湊着手電筒的餘光，王離看清楚了女子的面孔，本村的李寡婦。脫了短袖之後，王離就轉過身來，沒敢再看。往日裏李寡婦都是以潑辣兇悍示人，原本以為她是個潑婦，沒想到身材卻這麼好。

    「秀姐你沒事吧？」

    王晴把手電筒丟給王離，自去安慰了李寡婦。李寡婦也是受了驚嚇，看到熟人，嚶嚶哭個不停，王晴在一邊勸慰了半天，讓王離煩躁不已，還要去莊稼地里撒肥料呢。

    「小妹你送嫂子回家吧，我去藥田看看。」

    王離拿起剛剛放在地上的肥料，轉身就向藥田走去。王晴給王離指出了位置，就繼續坐下安慰李寡婦。

    莊稼地里一片黑黝黝的，伸手不見五指，王離走在田壟上，不時被草蔓絆住，一路走的磕磕絆絆，身上沾滿了莊稼葉子上的露珠。

    按照王晴說的，王離終於走到了自家藥田，緊鄰小河邊的一塊藥田。以前村里人都說，臨近河邊的藥田是最差的藥田，誰都不想被分到這塊藥田，沒想到這次分到自己家了。

    王離繞着藥田轉了一圈，找到了王晴說的三棵樹，確認這就是自家的藥田，這才撕開化肥袋子。如果認錯了地塊，撒錯了地方，那可就吃虧了。

    靠近小河的藥田是最差的一塊藥田，不過麼，王離抓了一把化肥，撒到了藥田裏面，有了這些化肥，這塊藥田很快就會成為最好的藥田。

    沿着田壟，王離一把一把的把化肥撒到了藥田裏，為了避免撒到趙三家藥田裏讓趙三沾光，王離特意漏了靠近趙三家藥田的那幾壟，沒有撒化肥。

    撒完化肥，王離原路返回，路過李寡婦被趙條凳按着的地方，已經沒有王晴和李寡婦的身影，她倆應該是回家了。

    回到家，王離的頭剛沾上床就睡着了，坐了一天的車，又撒了一會兒化肥，王離也累的不輕。

    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天剛蒙蒙亮，想到2級化肥的作用，王離一骨碌爬了起來，洗臉刷牙之後，就向藥田裏走去。

    2級化肥已經撒下去了，不知道有沒有效果，能不能改善藥材的生長狀況啊？如果不能，這小農民系統也太菜了，想到第一次被抹殺時候的慘痛經歷，王離覺着2級化肥應該…;…;有點用吧。

    沿着小河向藥田走去，現在村子還沒有醒來，除了遠近偶爾響起的雞鳴，連狗吠聲音都聽不到了，天亮了，看家的狗也不再叫了。因為心裏想着藥材的長勢，王離的腳步很快，幾乎是一路小跑，到了河溝旁邊的自家藥田旁邊。

    藥田裏，一片郁郁青青，葉子上綴滿了露珠，記得昨晚看到臨着田壟的幾株藥材已經露出了枯黃的根部，不過現在看來，葉子一片翠綠，葉面上的露水也是亮晶晶的。

    擰了擰褲腿上的露水，王離直起腰來，一路走來，鞋和褲子都被打濕了，但是王離覺着很值。

    2級化肥果然是2級化肥！

    隔壁藥田裏，趙三家的藥材長勢很好，田壟分明，枝條明細，收割了之後，肯定也是好藥材。不過跟自家地里的藥材一比，明顯就差了很多，藥材的個頭沒自家地里的高，根也沒自家藥材的粗壯。

    王離記得清楚，昨晚特意流了幾壟沒有撒化肥，今天正好做個對比。

    臨近趙三家藥田的那兩壟藥材長勢不好，葉子微黃，根部細細的，仿佛焉了一樣。

    王離走進田壟，找到了昨晚丟掉的袋子，袋子底部還散落着一些化肥粒，數來數去也只有幾十粒。王離大致估算了一下沒有施肥的藥材數目，大約也就是這些。

    王離也不顧衣服被露水打濕，索性直接下地，把化肥粒一一抹在葉子上，一顆藥材一粒化肥，希望這些化肥粒能起到作用，聊勝於無吧。

    弄完了這些，王離開始往家走，東方紅彤彤的太陽升起來了，整個村子也醒了過來，遠遠近近的人聲，村頭開始看到下地的村人。跟幾個鄰居打了招呼，王離踩着一腳的泥巴進了院子。

    王老實正坐在院子裏修理旅行包的拉鏈，王離媽正在打掃院子，王晴正耷拉着小腦袋做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一看就是昨晚沒有睡好。

    「離子你去哪了，這大清早的？」

    王離媽看到王離一身泥水，不由心疼的責怪了幾句，拿了毛巾過來給他擦身上的露水。

    「我去看咱家藥田了，藥田裏的藥材長勢挺好的啊，比隔壁趙三家的強多了啊。」

    王離接過毛巾自己擦露水，一邊對爸媽說了。

    「你個小孩胡說啥，我種了一輩子藥材，還分不出誰家的藥材好。」

    王老實修理好了旅行包的拉鏈，試了幾下，都挺順暢，責備着王離說了。

    王晴也附和着自家老爸說了：「哥你又沒怎麼種過藥材，認不出和好壞也是正常，趙三家的藥材比咱家的藥材高，而且還茂盛，咱家的藥材吃虧了，這才沒長好。」

    「不信啊，不信你去地里看看，不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

    王離擦乾了身上的露水，對王晴眨了眨眼。

    王晴愣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昨晚哥哥跟自己去地里撒化肥了，難道說化肥起作用了。不會吧，一晚上的時間，化肥的作用不會這麼快啊。

    「爸，你不如去看看，萬一今天藥材突然長起來了呢。」

    王晴改口了，勸着王老實說了。

    王老實放好旅行包，正準備出門，聽自己女兒改口，不禁笑了笑，滿是皺紋的臉上擠出一抹笑意。

    「好，我去看看，你們倆啊，就安慰我吧。老爸不是那種拎不清事情的人，這不，旅行包都修好了，我跟你們收了藥材就出去打工，賺錢供你們倆娶媳婦的娶媳婦，嫁人的嫁人。」

    這樣說着，王老實出了門，準備去藥田看看。

    「呦，這不是老實叔嗎？要出門啊，去藥田啊，別去了，再看也比不上我家的藥材好了。老實叔，你看這馬上要收割藥材了，咱們打的賭也該見分曉了，你看是不是把明後年租地的合同簽了。」

    趙二狗的聲音響起，然後是吵吵嚷嚷的聲音，趙三，村支書，幾個老趙家的爺們，都出現在王離家門口了。

    原本想要去藥田的王老實停下了腳步，臉色黑如鍋底，看了老趙家幾個人一眼，眼睛一瞪。

    「怎麼，今天我要是不認賬，你們還想打我怎麼着。」

    「看你老實說的，鄉里鄉親的，說什麼打架。咱們打賭的事情全村老少爺們都知道，老實你要是想賴，我趙三也沒話說。賴賬，這得多丟臉啊，你老實要是乾的出來，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趙三攔在王老實前面，皮笑肉不笑的說着。

    趙二狗手裏拿着一沓文件，「老實叔，願賭服輸，你可不能賴賬。這是承包的手續，誰贏了誰承包，每畝地800塊，一年一次。老實叔，你還是有機會的，只要過兩天收割的時候，你的藥材比我家的藥材好，你就是承包人了。」

    「800塊！你這心也太黑了，趙三。」

    路過的街坊老楊頭指着趙三說了，臉上滿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