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碧輝煌 求圍觀

    章楚楚心懷忐忑的背着書包，遠遠的望着那座既熟悉又陌生的二層紅磚小樓，一時間竟是感慨萬千。

    這是爸爸在世的時候，單位里分的老房子，黑暗窄小的樓梯間，破落生鏽的大鐵門，無處不透着蕭條，就好像她那個毫無溫暖的家。

    「媽……你怎麼在這？」打開了房門，她看着正在廚房裏忙碌的劉玉蘭，驚訝之餘還是免不了怯然。

    「嗯……」劉玉蘭連頭都沒回，只在鼻子裏略微哼了一聲，就算是和她打了招呼。「放下書包，吃飯吧！」她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端上了一碗，熱氣騰騰蓋着荷包蛋的湯麵。「嗯……楚楚，吃吧！今天不是你18歲的生日？」

    「媽……你還記得？」她一時間就被眼淚迷了眼，慌忙低下了頭掩飾着。

    劉玉蘭從來都不是快樂的女人，十年前死了丈夫，獨自一人艱辛的拉扯着她長大……幾年前又再婚了，可惜遇人不淑，嫁了個表裏不一的衣冠禽獸……從此更是沒了笑容！

    「媽，你別介意……我想問問，你到底有多少存款？」楚楚思量再三，還是問出了口。她實實在在的知道，老媽的手裏不會有多少錢。所以，在很久以前，她甘願自動的放棄學業，也沒有給她添麻煩！可是現在，她要試試改變自己的命運。

    「幹嘛？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劉玉蘭看着這個一貫乖巧的女兒，忽然問出這麼唐突的問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要上大學……所以需要向你借點兒錢！等我畢業了，找到工作就馬上還給你！」

    「怎麼，你要上大學？怎麼以前沒聽你提過？」她猶猶豫豫的問。依舊姣好的面容上爬滿了愧疚，一雙被生活耗幹了的眼裏，也都是滿滿的歉意。「楚楚，你知道的，家裏……我給你存了四萬，本來準備給你做嫁妝的。既然你要念書，你就拿去……我只有這麼多了！」

    「四萬？」這裏她心裏希望的數字差了好多，不過也確實是聊勝於無。「行，你借給我吧！剩下的，我自己想辦法。」

    「你自己有什麼辦法弄那麼多的錢去？你才18……」劉玉蘭一下子愣住了，從來也不曾見過自己的女兒，這麼的有主見！

    「放心啊！媽……」她起身收拾了面前的空碗筷，還是沒能忍住，伸出了手在劉玉蘭的花白的鬢間划過。「媽……你才43吧？頭髮都這麼白了！也不知道染染……你和李叔叔要是過不到一起，就分開吧！勉勉強強的有什麼意思？白白的耽誤了自己的年華。」

    「你……要出去？天都黑了，幹什麼去？」劉玉蘭覺得自己的女兒，今天真怪……怪得竟像個陌生人。

    「我出去一下，去去就回！」楚楚在柜子裏翻出僅有的一條碎花裙子，飛快的套在了身上。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在這條裙子的襯托下是怎樣的纖腰盈握，怎樣的嫵媚動人。

    幾條街外，就是本市最繁華的商業街……以前她就知道，那些富麗堂皇的歌廳門外，天天都貼着各式各樣的招聘廣告。那時候，她還小，什麼都不懂……總覺得歌廳的大門，就像是獅子的血盆大口，只要不小心邁進了一隻腳，就會被生吞活剝的分毫不剩！現在？哼……只要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她什麼都不怕！

    她挑了最最豪華的一家門臉，金漆粉牆，霓虹輝煌，閃亮的霓虹橫貫着六層的高樓……「金碧輝煌」真是個貼切的名字！

    「不好意思，我能見你們經理嗎？」她毫不憂鬱的推門而入，在樓下的奢華的大堂里，向着幾個年紀不大的小弟，客氣的詢問着。

    「哪個經理？媽媽桑？你是來應聘小姐的？」一個領班模樣的小伙兒，驚艷的湊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你們不是也招調酒師和服務員嗎？」楚楚好脾氣的比了比身後大門旁的招聘，坦坦然然的微笑着。

    「哎……你長的這麼年輕漂亮，在這裏干酒水？」幾個小伙兒圍攏了過來，紛紛的搖着頭表示不信。「去吧，上二樓，走廊盡頭的那個黑色的皮門，就是我們王經理的辦公室……這個點兒正好，剛開業不久，不是很忙，你自己上去吧！」

    章楚楚踩着厚實的地毯，上了樓梯，歐式裝修的走廊里是一片俗氣耀眼的金色……滿目的紙醉金迷！

    「王經理……我能進來嗎？」章楚楚禮貌的敲了敲半敞開的門，向着辦公室里大聲的詢問着。

    「哎……你！有什麼事兒？」辦公桌後是一張白胖油膩的臉，微微的掛着不耐煩，誇張的揮着戴滿了碩大金戒指的手。「等會兒再來！我現在有貴客呢！」

    「沒關係……我要走了！」辦公桌前面的「貴」客，輕描淡寫的點了下頭，就背對着章楚楚，吊兒郎當的站起了身。

    「額的娘呀……見鬼了！我要沒記錯，今晚葉青雲應該和李冰他們在一起吃飯啊！然後，我會悲催的出現……愛上他，死纏爛打着不放手！」

    怎麼？現在可好，葉青雲還是出現在了她18歲今天……轉了一個大圈，到底還是沒躲過！

    只是這次，已經完全不是她早已滾熟於胸的劇情了！

    下面會是什麼戲碼？連她自己也無法預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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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希望會是什麼呢？我的情節保證讓你猜不到！期待你的留言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