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要去木葉

    暴雨如注，他們臉上流着小溪般的雨水，從額頭淋落，到了鼻子分為兩邊，順着下顎變成了瀑布。

    他們雖然是鐵打的忍者，上忍中的精英，但是也感受到一絲狼狽。他們在雨幕中昂着高傲的頭顱，頭髮濕濕的粘在一起，眼神中是鋼鐵般的堅硬！

    自來也還不服氣，仍舊要再戰，被綱手攔下。

    「老夫期待看到你們名揚忍界的一天。」山椒魚半藏語氣中帶着讚賞。隨即，他座下的山椒魚向地下鑽去，遁入無形。

    除了周圍的一片狼藉，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雨水沖刷着一切，流入過往。

    三人鬆了一口大氣，總算結束了。

    他們要是再打下去，多半是沒有機會活下去的，對方贏了他們還放走了他們，可能是覺得大戰的結局已定，也許是半藏尊重自己的忍道。

    不管怎樣，三人活了下來。

    互相攙扶着，三人向幻煉和彌彥他們藏身的石柱邊走來，這裏有一個拱形的岩壁，可以暫時躲一下雨，他們正是衝着這個而來。

    彌彥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手扒着石柱，伸出小半個頭悄悄地探望，把小南掩藏在身後。

    而幻煉則懷着一種期待，他想去木葉，有三忍帶他還不好嗎？剛想走出去，耳邊卻聽到一聲令人膽寒喝問。

    「誰在哪裏？」大蛇丸腳步一滯，沙啞中的嗓音像是蛇吐芯子。他銳利的目光刺探過來，讓人無所遁形。

    彌彥和幻煉同時被發現。

    兩人從兩邊走了出來，令大蛇丸也吃了一驚。

    「小孩子？」綱手挑眉。

    幻煉剛要說話，彌彥一個眼神喝止了他。彌彥道：「能分我們一點吃的嗎？」

    明明有食物，彌彥卻試探着三人，裝出一副虛弱飢餓的樣子。

    大蛇丸冷眼旁觀，倒是綱手不忍心，取出了一份餅乾，遞給彌彥，「拿去吧。」

    結果被油紙包裹的餅乾，彌彥思索了一陣，轉頭向身後喊道：「長門，小南，你們也出來吧。他們不像是壞人。」

    「還有人？」

    他們看去，另外兩個孩子從石柱後探頭，有些畏縮，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他們同樣是十來歲的孩子，瘦弱寒酸。

    「我們想要學習忍術。」彌彥直截了當地對着三人說，他抬着頭，目光很是堅定。

    這個孩子的眼神令他們怔了一下，學忍術？這幾個雨忍村的小孩想跟着他們學忍術？

    幻煉卻從彌彥的眼神里讀出了更多，彌彥他想結束這個戰亂不斷的世界，甚至想成為這個世界的神！

    所以他從不哭，不像這個哭泣的國家那麼懦弱。

    大蛇丸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要殺了他們嗎？」

    徹骨的寒意猛地襲來，幻煉他們都退了一步。

    「戰爭中的孤兒我見多了，結局都很慘。還不如殺了他們，反而是種解脫」

    「閉嘴，大蛇丸！」自來也皺着眉，「你和綱手先回去吧，我留下照顧他們一段時間。」

    「這怎麼行？」綱手驚呼。

    「我就待到他們能夠自立為止，算是補償吧。」

    自來也向大蛇丸和綱手揮了揮手，走向了彌彥，他笑了：「我來教你們自立吧，在這個亂世中，活下去不止要靠勇氣啊。」

    彌彥當然很高興，他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我們走。」大蛇丸不帶一絲留念，對自來也的離去並沒有在意。

    他轉身就要走，都不想避雨了，綱手頓了頓，也跟上了大蛇丸。

    「等等！」

    「等等！」

    幻煉連續叫了兩聲，他脫離了彌彥的隊伍，追上大蛇丸和綱手。

    他知道大蛇丸是一個科學達人，也許現在還沒有出眾的研究成果，但是以後會有類似穢土轉生的改良、轉生之術等等秘術的開發，甚至對細胞學、克隆也有研究。

    幻煉要找的就是這樣的導師！

    「他」自來也愣住了，「你們不是一起的麼？」他看着彌彥，很是疑惑。

    彌彥撓撓頭，「這個小子說是要去木葉，我們也是剛剛認識。」

    自來也看向幻煉，總覺得有一絲怪異的感覺，他前後思索不出緣由，搖了搖頭。

    大蛇丸停下了腳步，陰冷地回頭，他的瞳仁豎起，像是蛇的眸子。

    「你想做什麼？」

    「請帶我回木葉吧，大蛇丸。」幻煉激動地叫道。

    這句話一說，大蛇丸的眼神驟變，刺骨的殺意像是刀劍出鞘一般明晃晃地刺向幻煉，寒意令幻煉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綱手喝道：「大蛇丸！」

    「綱手，這個孩子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不覺得奇怪麼？」他的袖中游出一條白蛇，蛇身圍繞着幻煉，只要他說錯一個字，性命不保。

    幻煉也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心頭一片冰冷。

    「這么小的孩子不會是間諜的，他甚至還不是忍者。」綱手為幻煉辯護，她走了過去，一手攔在了大蛇丸的面前，「剛才他不是看到了半藏我們的戰鬥嗎，也許是湊巧聽到了而已。」

    大蛇丸沒有回應，他默默收起了白蛇，轉過頭去。

    幻煉猛地吐出一口氣，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綱手看着他，猶豫不決。

    「你真的想要去木葉？」

    「對。」

    「為什麼呢？這裏是你的家啊。」

    「哪兒還有家？」幻煉咧嘴一笑，有些蒼白而可憐，「父母在戰爭的刺殺任務中死了，村子也被毀得差不多了。我想去木葉就是因為木葉可以安全地活下去，另外，我想成為忍者。」

    綱手有些不忍：「忍者將要面對的，可不是平靜的生活」

    「至少有了力量，就不會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毫無反抗的能力。」

    聽到這裏，大蛇丸眼睛突然一亮，「你今年多大了？」他回頭問。

    幻煉說：「五歲，大概。」

    「連自己年紀都不確定麼？有意思的孩子。這樣吧，你完成一個條件我就允許你在木葉待下去，如果沒有達成，我會親手把你趕出村子。」

    「什麼條件。」

    幻煉想要抓住最後的希望，不忍心就這麼錯失良機。

    「給你一年的時間，達到忍者學校畢業的水準。」大蛇丸說。

    綱手一聽就感到不對勁：「喂喂，這有些過分了吧？」

    「我們不就是六歲畢業的嗎？」

    「那是因為我們的老師是三代火影啊！況且我們也不止修行一年吧？」

    「那就由我親自教導他吧。」

    大蛇丸輕輕一笑，詭異的角度掛在臉上，瞳子裏射出瘮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