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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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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個艷陽天,bj火車站門口。

    廣播:開往南昌的列車馬上就要進站,請旅客們排隊檢票。

    王稚依然是舊軍褲褲配白t恤衫,一頭齊耳短髮看上去清清爽爽的。他背着一個帆布包跟在身材高大的鄭叔身後,催促道:「鄭叔,火車快要開了,我們進去吧!」

    鄭叔今天帶着一幅邊框很大的黑色墨鏡,拉碴的鬍子剃的乾乾淨淨,齊耳長發也換成了板寸頭,一身純白寬鬆休閒運動服蓋住了結實的肌肉,背着一個大大的帆布包,儼然一位旅遊愛好者。

    鄭叔把手上的煙頭往地上一扔,腳尖隨即一踩,道:「再等等。」

    就在這時,左手拿一大串糖葫蘆,右手提着一小袋寫着碗豆黃的糕點出現了,後面跟着個提着兩隻大皮箱累得滿頭大汗的魏軒。

    人未到聲先到,「王稚,等等我。」

    王稚撫額,拖着口腔問鄭叔,「她們,一起嗎?不是吧?」

    鄭叔卻像沒聽到似的只顧着和打招呼,「人到齊了,走吧。」

    王稚轉身想逃,卻被和魏軒攔住了。

    把一大串糖葫蘆往王稚面前送,紅着臉道:「紅螺寺現做的,倍兒甜。」

    王稚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快步追上鄭叔,低聲道:「你知道我不想看見她,可是,你這……我,我不去了。」

    鄭叔站住,低下頭來在他耳邊輕聲道:「金鐃山瀑布仙子,明末才女景翩翩……」

    鄭叔說完徑直往前走。

    王稚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勁頭十足,衝到鄭叔前面念起詩歌,「閩中有女最能詩,寄我一部散花詞。雖然未見天女面,快語堪當食荔枝。說的是這個景翩翩嗎?」

    鄭叔嘴角彎了彎,「不愧是中文系大才子,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王稚狗腿地從鄭叔手中把大包搶過來提住,傻呵呵地笑着,「去,誰不讓我去我跟誰急。」

    高興地頭一揚,笑道:「看你這回往哪跑?」

    提着兩大箱包的魏軒在人流中行進困難,又在一旁瞎指揮,好不容易才跟上鄭叔和王稚的步伐上了火車。

    火車上,擠到王稚邊上坐下,遞上碗豆黃的紙包,王稚想跟鄭叔換位子,鄭叔用報紙蓋住臉假寐。王稚只好側過身子離遠一點伸手拈了一塊。開心地手舞足蹈,馬上搶過魏軒手中剛擰開蓋子的水壺要餵王稚喝水。王稚擺出一付苦瓜臉。

    穿着白色制服的列車長帶着三個穿着藍色制服的警察巡視車廂,鄭叔坐在靠窗的位置,帶着墨鏡叉着手睡覺。當警察目光移過來時,王稚正好抓住他的手臂,「鄭叔救命啊!」

    鄭叔伸伸懶腰,笑眯眯地看着他們倆。

    站起來正好擋住警察視線,把一大把糖葫蘆推到他們面前,「鄭叔來一串,倍兒甜。」

    走在前面的警察多看了幾眼後帶着眾人往前走。

    到了南昌,一行人下了火車換坐大客車,鄭叔在前面帶路上了大客車,雙手挽住不情不願的王稚,魏軒仍然擰着那兩隻大箱包艱難前行。大客車上,對着外面的風景興奮地大喊大叫,王稚痛苦地捂住耳朵。

    到了jn縣城,大家又由大客車轉向拖拉機向金鐃山進軍,夕陽下的金鐃山風景美不勝收,靠着王稚的肩膀睡着了。

    拖拉機顛簸得厲害,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寐。王稚伸手拉了手魏軒的衣服,示意和他換個位置。魏軒揉揉眼睛還沒做出反應,卻像知道什麼似的,兩手勾得牢牢的,怎麼都掰不開。

    鄭叔摘下墨鏡扶住拖拉機橫杆,雙眼像鷹隼似地注視着前方金鐃山方向。

    拖拉機的「突突」聲嘎然而止,突然滿血復活般站起來,伸伸懶腰,衝着王稚甜甜地笑。等王稚下了拖拉機,張開雙臂要王稚抱她下去。

    王稚往鄭叔望去,鄭叔已經從側邊跳下和師傅交談,付車費。王稚又往魏軒看去,魏軒正忙着從車上拖那兩隻大箱包。

    王稚把目光收回到一身天藍背帶連衣裙的身上,只好雙手托着她的腋下,把她抱下車。

    乘機撲在王稚身上,飛快地吻了他的臉頰一口,開心地像只展翅的小鳥向前跑去。

    魏軒噘着嘴偷瞄了一眼王稚,繼續提着兩隻大箱包往前走。

    王稚一愣,張開嘴想跟魏軒解釋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急得雙手把齊耳短髮發揉成一團亂麻,搶過魏軒手中的一個箱包往前走。

    一行人順着羊腸小道向山里走去,鄭叔在前面帶路,王稚提着一個箱包跟在其後,趕緊上前按住王稚手裏的包,道:「這包重,讓他提。」

    王稚剛想開口,魏軒已經快步跟上接過箱包,「還好,還好,我提得動。」

    挽着王稚的手臂往前走,王稚看了眼老實巴交的魏軒,實感無語,甩開的手跟在鄭叔後面。

    也不生氣,緊緊地跟在王稚身後。

    魏軒走在最後面。


    鏡頭轉向近及遠轉向白石頂方向太陽西沉的那一瞬,繼而拉回古道上。夜暮中的高峰古道顯得灰濛濛的。青蛙呱呱叫個不停,各種不知名的蟲兒爭相附和,偶爾草叢中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你能聽得到去看不到,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睜大眼睛往四周一掃,緊張地拉住王稚的衣服,道:「王稚,會不會有鬼啊?」

    「有鬼才好,要是遇上景……」王稚還沒說完,已經哇地一聲要哭了。

    王稚只好切斷話題,調侃道,「大小姐,這就怕了?平時膽兒不是挺肥嗎?」

    把手一甩,道:「誰說我怕了?」

    鄭叔把探照燈掛在頭上,囑咐道:「前面有很長一段石階路要走,路濕苔滑,大家小心點。」

    石階難行,小心翼翼地爬着石階,魏軒提着兩隻大箱包越來越吃力,漸漸落在後面。

    「,等……等等我。」魏軒終於撐不住了,喘着氣叫道。

    大家這才發現魏軒沒跟上來,回過頭,剛想罵魏軒,看到路邊的叢林裏一條蜿蜒盤旋的蛇正在像她吐信子。

    「啊……蛇……蛇……」雙腿發軟,死死拽住王稚的衣服,腳下一踩空,連帶着王稚一起往石階下滾,石階的一側是條深深的澗溪,掉下去就慘了。

    這仿佛是一瞬間發生的事,但鄭叔的反應更寧人瞠目結舌,宛如武俠小說中的高手,幾個兔起鶻落就把二人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提起來放好。

    魏軒驚得目瞪口呆,直到哇哇哭起來才上前安慰。

    「,摔疼了嗎?」魏軒上前一步,「不行的話我背你走?」

    氣不打一處來,罵道:「背什麼背啊?你要是走快點,我至於摔倒嗎?」

    「吵什麼吵?你不在家好好當你的大小姐,來瞎參合什麼?」王稚實在看不下去,揉揉發疼的肩膀叫道。

    委屈,哽咽道,「怎麼能這樣說我,我來這還不是為了你。」

    王稚氣結,甩着臉子往前走。

    鄭叔走到一處石階上,指着一根樹藤肅然道,「別鬧了,你們幾個過來看,這只是一根長得像蛇的樹藤。按地圖上的指示,再走一段路就到達目的地。」

    王稚、和魏軒順着鄭叔的指向看去,果然看到像蛇一樣的樹藤還在那裏。

    魏軒安慰,「別害怕,別害怕,有鄭叔在呢。」

    鄭叔把手中的包遞給王稚,提起魏軒提過的那兩隻大箱包走在前面。

    隊伍恢復正常繼續朝前走去。

    黑暗籠罩着大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風漸漸大起來,吹得樹葉嘩啦啦響。

    突然停下來,撒嬌道:「王稚,我腳疼。」

    不待王稚回答,走在後面的魏軒趕緊扶坐到一塊大石頭上,遞上揣在懷裏的碗豆黃,「,先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

    剛坐下接到碗豆黃,只見昏昏亮的光線中,一對銅鈴般的眼睛一閃而過,樹枝由近及遠被拔得嘩啦啦直響,不一會兒,遠處的昏鴉被驚擾,「啊……啊……」的悲鳴聲寧人毛骨悚然。

    「哇……」的一聲跳起來驚叫。

    鄭叔倒回來一照,白嫩嫩的手背上被爪子硬抓出了一道深深的爪痕,鮮血一滴一滴往下淌。

    看見手上的鮮血,嚇得面如土色,「血……血……鬼啊……」,暈在王稚身上。

    王稚也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她,問道:「鄭叔,什麼東西抓的?」

    鄭叔放下大背包,從側袋裏取出一個暗黃色玻璃瓶,倒出一些藥粉灑在手背抓傷的部位,「興許山魈之類的靈長類動物,跟猴子差不多,有一個大大的紅鼻子,看到糕點上前來搶。沒事,這藥管用,大家小心點,再走一小段就到了。」

    魏軒很是自責,「都怪我,都怪我不好,要是我不給你吃碗豆黃就好了。,你醒醒,起來罵我吧。」

    「好了,別自責了,我背她走。」王稚把褪下來給魏軒,背着往前走。

    風越來越大,似乎能聽到遠遠的雷聲轟鳴。

    「山里氣候變幻莫測,大家走快點。」鄭叔迎着風說。

    眾人加快腳步,沒過多久走完石階後路變得寬闊起來,又走了一段,前面出現一座黑乎乎的木頭房子。

    風呼啦啦地響,「哐哐哐……」好似打雷的聲音越來越大。

    早已被吵醒,但王稚背上傳來的熱量讓她感到安心,索性裝暈。但外面的聲響寧她產生好奇,忍不住偷偷睜開眼睛往外瞧一眼。

    對面破舊的大門被狂風一吹,呼啦一聲開了,風往裏猛灌,舊窗「哐當哐當」直響,從大門往裏瞧,整座房子猶如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隨時能把靠近的人拆吞入肚。鄭叔的探照燈往對面一照,一個長着長鬍子身材矮小的怪老頭突然出現。

    的心呯呯呯地跳起來,死死摟住王稚的脖子。

    「鬼啊……」魏軒嚇得驚呼出聲,扔了包往王稚身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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