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試牛刀

    「乾弟弟，快來歇一歇吧……」錢紅杏彎着腰過去幫忙拔草。

    她看到陳小四一連鏟了好幾個小時的地了，白油油的胳膊被嗮了一些暗色，不免有些心疼。

    「乾姐姐，我不累。」陳小四陽光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

    錢紅杏面色紅暈如同朝霞，這個乾弟弟越長越帥氣，冷眼看還以為是誰家的大姑娘了，這樣的帥小伙哪個女人不心動了。

    只是他是自己乾弟弟，自己比他大四歲。

    錢紅杏骨子裏還有些保守的情操在。

    父親錢老本臨終前那意思便是把她託付給陳小四，她哪能不明白這個，只是……女大四不合適。

    她只把陳小四當做親弟弟來看，供養他上大學。

    「弟弟，我給你擦擦汗。」錢紅杏拿着手巾，這手巾剛在小溪里浸泡過，冰冰涼涼的，解暑的很。

    陳小四仰起臉讓她擦着。

    在遠處，王老瓜卻氣壞了，下午他想看看錢紅杏，沒想到見到了這一幕。

    氣得咬牙切齒，手一把抓住地壟溝的土卡拉，氣得把土卡拉捏碎，再一抓，抓住個軟綿綿的，回頭一看是指癩蛤蟆，沒嚇死，忙扔了罵了兩句。

    氣咻咻的往山下走，剛到坡下，看到村裏的倆混混。

    「喂，王老瓜，又上山偷看錢紅杏啊？」倆混混掐腰笑。

    「董強，我看錢紅杏管你啥事？就算我不看，你也打不着，早晚是陳小四那小子的媳婦！哼……」

    「啥？」那叫董強的混混一臉的麻子，旁邊的混混劉偉也愣住了，倆人都是遊手好閒，錢紅杏一個女人在家種地，倆人都是光棍沒媳婦，整天也是惦記着。

    「王老瓜，你別陰陽怪氣的，那陳小四跟錢紅杏不是姐弟嗎？咋能成他媳婦了？」董強臉上的麻子因為激動都跟着顫了顫。

    「哼，我剛從山上下來，兩人正在親熱呢，一口一個乾弟弟，一口一個乾姐姐的，都抱在一塊了，人家倆也沒血緣關係，成兩口子你管的着啊？董強，你就別想撈到錢紅杏了，哼哼……」王老瓜拍拍董強肩膀，哼哼着往山下走。

    「好啊！」董強氣得咬牙切齒，胸口起伏：「劉偉，跟我上山，她們的，姐弟倆亂來，咱得管管。」

    「對，咱的管管。」劉偉也暗戀錢紅杏，倆小伙子血氣方剛，往山上快跑。

    王老瓜卻沒走遠，看着兩人上山像是去揍陳小四去了，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嘴裏哼哼着：「好啊，好！打死一個少一個，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們都不行了，我王老瓜再漁翁得利。」

    陳小四感覺錢紅杏的手巾噴香噴香的的，沒用啥香水兒，肯定是身上自來的體香了。

    錢紅杏讓他歇一歇。

    陳小四說不累。

    只是用鋤頭鏟地的時候動作放慢了一些，這樣能跟乾姐姐聊天。

    「小四，你在大學女同學多不？」

    「嗯，我學的專業多，遇見的女同學挺多的。不過……都不如乾姐姐你。」

    「瞎說。」錢紅杏嗔了一句，面色紅潤的，但心裏還是甘甜的，感覺乾弟弟年齡大了，也會哄人了。

    「弟弟，你也老大不小了，在學校能相處個女朋友，就相處一個，咱是農村人，那女孩兒要是不嫌棄咱農村，和你合得來，就儘早完婚，乾姐還有點錢，能給你置辦的。」

    錢紅杏說着聲音放低了一些。

    風氣，她穿着的軍用大胯褲子隨風吹動，貼着身子緊了一些。

    陳小四看了一眼，撓撓頭道：「主要是……還沒碰見一個比乾姐你漂亮的，那咱辦啊？」

    「哎呀媽呀……」錢紅杏兩手捂住嬌羞的臉龐。

    粉拳輕輕在陳小四結實的肩膀捶打一笑下：「乾弟弟，你再這樣，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正說着。

    地壟台出現兩個急匆匆趕過來的男人的影子。

    兩條影子修長，健碩。

    一臉麻子的董強和黑臉劉偉一口氣跑到山上，已經有些氣喘吁吁。

    「董……董哥，在那哪，兩個臭不要臉的在鏟地哪……」劉偉指着前面。

    而董強剛才也正看到錢紅杏小拳頭砸了一下陳小四肩膀。

    氣得一股王八之氣直衝頭頂。

    「好！上去揍他！」董強跟劉偉往地里沖。

    陳小四見錢紅杏有些害羞了，便不去逗她了，想趁着下午的涼快勁兒，多鏟一些地，大夏天的，把地早早的鏟完，地里的小苗也涼快，長勢也好了，把地里的草除掉，水分和養分也能充分的讓小苗吸收，秋天的時候才會有更好的收成。

    作為農民，祖祖輩輩，年環更迭，都是這樣過來的。

    驀然。

    他直覺後面不對。

    回過頭，見兩個小子朝他衝過來，在身遭二十米處。

    陳小四回頭大聲喝道：「站住！別踩了我的苗！」

    「我擦……還別踩了你的苗！我們還要揍你的人！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東西!」董強麻子臉上人肉氣得一跳一跳的。

    錢紅杏看到董強，不禁有些驚慌。

    忙擋在乾弟弟陳小四跟前。

    董強是村裏的混子，打架厲害，很多人都怕他，即使是村支書也不敢得罪這個混子無賴。

    這小子二十八了，光棍一人，也向她示好過，但對她應該是暗戀，不像王老瓜那樣的無賴。

    「董強，你幹啥？」錢紅杏擋住陳小四。

    董強馬上停住，指了指道：「紅杏妹子，我聽說陳小四欺負你，你別怕，我來保護你，我擦的……竟然大白天在地壟溝耍流氓，天地間還沒王法了哪，這事我董強管定了！」

    旁邊黑黢黢的劉偉也跟着狐假虎威喊：「對，這事強哥管定了。紅杏妹子你別怕，你過來，我們倆保護你。」

    「這是我乾弟弟，你們想幹啥？」錢紅杏像是一隻老母雞似的護着陳小四。

    這讓董強和劉偉兩人看着更是妒火中燒，恨不得把陳小四揍成扁扁。

    陳小四眼睛動了動，忽然明白了什麼。

    輕輕拍了拍錢紅杏香肩，貼着她耳邊道：「乾姐，你別攔着了，你還沒看出來麼，這倆人是為了你……所以今天這場架必須要打。」

    「我？」錢紅杏臉紅的像是滴出水來。

    「乾弟，你別和他們打，他們兩個人，都是無賴，你打不過他們。」

    「乾姐，今天不打一架，他們以後還是會來騷擾你的。」

    把錢紅杏拉到身後。

    陳小四指了指遠處的荒地道：「兩位，咱們要打出去打，別在這踩到莊稼苗。」

    董強點頭道：「這話不假，農民就指着莊稼了，咱不能禍害地。」

    三人快步走到荒地處。

    錢紅杏焦急的跟過去，她一焦急，小跑起來。

    ……

    董強和劉偉都是典型的莊稼人。

    董強二十八，劉偉二十六，長得黑黝黝的，健碩的很，兩人都穿着大背心，胳膊和胸口的肌肉很紮實。

    再看陳小四，小白臉一個，而且只有十九歲，雖然個頭一米七七是不小了，但給人的感覺又白又瘦弱。

    陳小四也穿着背心，身上的肌肉被蓋住了。

    主要他面容過於清秀，一穿上衣服便讓人忽略的他是個有肌肉的男人。

    「我呸……」劉偉吐了一口，低低沖董強說：「強哥，你看這他媽的小白臉，專門勾引女人，咱一會兒非把這張臉給他揍爛，讓他以後怎麼靠這張臉騙女人……」

    董強呼出口氣，看到後面一臉緊張跟跑過來的錢紅杏。

    輕聲說：「不行，把這小子打的太重了，紅杏妹子不會原諒咱的，教訓教訓他，讓他以後離紅杏妹子遠點就行，聽說他是大學生，讓他滾回學校去就行了。」

    劉偉忙拍馬屁：「還是強哥高明，一會兒就揍他個熊貓眼……」

    「小子，你現在滾回學校還來得及，要不一會兒後悔！」劉偉撇着嘴，鄙夷的看向陳小四。

    「別廢話了，趕緊動手吧，打完架我還要鏟地幹活那。」陳小四說着話，眼睛還望着地里的莊家苗。

    輕輕嘆道：「旱了，這再不下雨，莊稼產量就受到影響了……」

    「我擦……」劉偉哈哈笑了：「強哥，你看這小子，還裝上了，我先上……去你媽的……」

    劉偉掄圓了拳頭狠狠砸向陳小四。

    啊……

    後面的錢紅杏嚇得擋住眼，有些不敢看下去了，心想都怨自己，不然乾弟弟也不會……

    但她停頓兩秒不見聲響，再睜開眼便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只見陳小四還原地站着，而劉偉卻面色憋的通紅，他的拳頭竟然被陳小四單手抓住。

    她不禁驚喜萬狀。

    乾弟弟啥時候會打架了？

    在她還發愣的時候。

    陳小四微微搖頭，那張小白臉亦是冷冷的。

    「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來不過如此……」說罷，陳小四手上一翻，把劉偉手臂翻過去，抬腿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

    嘭！

    劉偉被踹了個狗吃屎，大頭衝下，摔進一個草堆里，嘴裏像是牲口一樣含了一口雜草。

    「小子，有兩下子啊！」董強喝了一句，沖了上來：「我擦，我擦……」他罵着先朝陳小四踹了兩腳。

    等踹第三腳的時候，陳小四後退一步，隨即前沖一個墊布，抬腳一記高踢。

    嘭！的一聲腳面如刀，踢中董強下巴。

    董強身體晃了晃，一屁股坐地上，王偉從草叢趴起來，扶着坐在地上的董強搖晃幾下：「強哥，強哥……」

    陳小四微微搖頭，拉起還有些木然的錢紅杏，輕輕飄來一句道：「就這兩下子還差的太遠，回去再練練再來和我打……」

    ……

    「乾弟弟，上次你打王老瓜的時候還沒這樣厲害，你現在怎麼？」錢紅杏胸前跳跳。

    一是緊張，二是擔心他。

    畢竟把村裏的混混打了，這事兒肯定完不了，這混混肯定會報復的。

    「乾姐，我在學校練得，我參加二十多個專業呢，其中裏面就包含武術還有跆拳道，這倆混混平時都是瞎打架，就知道欺負啥也不會的老實人，真遇到練家子，就他們這樣的十個八個都是白給呢。」

    陳小四說着，露出一排整齊好看的小白牙，手裏還是不停的鏟地忙着農活。

    「乾弟弟，你真厲害，那你不成了武林高手了麼？」

    「高手？」陳小四又露出小白牙笑道：「乾姐，學校里的武術老師才是高手呢，我是大三的時候才加入武術班和跆拳道班的，才學了一年而已，我只學了點皮毛……」

    「呀，皮毛就這麼厲害？」錢紅杏拉着他的鋤頭道：「乾弟弟，我來鏟一會兒吧，你歇一會兒，天也涼了，我不幹活身體也痒痒的厲害。」

    陳小四這次把鋤頭給她，微微呼出口氣，他說的容易，而在練武的一年當中，他不知道挨了教練，老師，學長，武術高手多少揍，才掌握了這點『皮毛』的本事了。

    但對付倆混子，專業打架的s亂打的，自然打得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