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凝視着那轎攆上的男子,穆婧雅心裏蹙眉。
根據這身子裏的記憶,他是當今太子殿下的二皇叔,也是當今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是個城府極深之人。
聽到太子唯唯諾諾的喊聲,那轎攆上坐着的銀髮男人只是微微額首,嘴上卻是明知故問:
「太子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還傷了一隻眼睛?」
一被問到這件事,太子馬上憤怒的指着沐婧雅,告發道:「回皇叔的話,侄兒是被這不知廉恥的女人給害的!求您給侄兒做主!」
杵在一旁的穆婧雅忍不住勾起紅唇,話里話外的嘲諷:
「喲,堂堂西國太子,自己打架吃了虧卻還要找家長哭鼻子告狀,您今年弱冠了沒呀?」
聞言,轎攆上的銀髮男子發出低低的笑,那聲音十分好聽,比起眼前這位太子爺的不知要好了多少倍,穆婧雅咳了咳,恢復一臉淡漠的表情。
太子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說些什麼:「皇叔!侄兒,侄兒…真的是被這女人傷到的!」
他邊說邊捂住血流不止的右眼,空閒的那隻手縮在衣袖下緊緊握拳,穆婧雅轉過頭,卻只覺得身子一輕,竟被那轎攆上的銀髮男子用靈力拽上了半空。
穆婧雅緊緊握住袖中的銀針,腳下騰空的感覺很不爽。
面對太子,她還能丟幾支銀針自保。
但看眼前這男人的道行,她在他面前就像一隻螞蟻,隨手便能捏死。
不爽也只能忍着了。
忽然,她的脖頸像是被什麼人握住了一般,緊到讓她幾乎不能呼吸,穆婧雅漲紅了小臉來回掙扎,轎攆上的銀髮男子微眯紫眸,冷冷開口:
「見到本王卻不行禮,你膽子不小…」
聽他這麼說,穆婧雅急忙開口:「咳咳……民,民女沐婧雅,見過攝政王…」
這次可容不得她猖狂,小命攥在人家手心裏呢。
那轎攆上的銀髮男子不動聲色的將她丟開,薄唇含笑的看向一旁的太子:
」太子殿下,若是本王沒有聽錯,這位可是你那還沒過門就被休了的草包太子妃?區區一個沒有道行的廢物,怎有本事刺傷你的眼睛?「
攝政王說完,又話鋒一轉,戲謔道:
「或者說,是太子殿下現在道行漸弱,已經到連個廢物都打不過的地步了?若真是這樣,你求本王為你做主,自是應該的。畢竟我西國雖然一向以強者為尊,但扶持弱小也是民之根本。」
他一口一個廢物,一口一個草包,聽的穆婧雅馬上沉下臉來,想發火卻又不行,只好憋屈的走到一旁靠在那。
這個時候誰說話誰是傻子。
而和她同樣憤怒的,則是被攝政王奚落到無地自容的太子殿下了,他聽着攝政王的那番話,漲紅了俊臉卻無言以對。
此刻若是再跟皇叔開口求助,他豈不就名正言順的成了窩囊廢?
該死的!
什麼時候開始,他這位高高在上手握重權的二皇叔,也學人家一樣,管起閒事來了。
殘忍的扯掉還插在自己左眼上的那根銀針,太子沒說話,只是憤憤然的朝轎攆上的攝政王俯身拘禮,轉身御劍離開了。
見他已然走遠,銀髮男子即刻便斂了笑意,垂眸看了一眼杵在那的穆婧雅,朝身旁的人開口:
「把她丟回沐府去」
「是」
幾個家丁應聲抱拳,一個個的轉過身,他們每朝這邊走一步,穆婧雅就趕緊退一步,直到身後沒了路,這才轉身,撒腿就跑。
誰知,後頸卻一隻手隔空劈中!
穆婧雅昏迷之前,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
天殺的,這臭男人竟然敢趁她無力還手之際,縱容下人劈暈她!!
攝政王看了一眼被太監扛在肩膀上的穆婧雅,繼而淡漠的轉身:「洛洛,我們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