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稿——第3章 自己的絕望有多可笑

    ……

    王修聽到了寧雅的呼氣聲，轉過頭來看過去，儘量的展露出31一個陽光而無害的笑容，輕輕的問着：

    「你醒了，你叫什麼名字？還記得我嗎？」

    「我叫寧雅，謝謝你，哥，我記得是你救了我……謝謝你，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我就，我就沒臉活下去了，我……」寧雅的雙眼還是通紅的，此時再次有汩汩淚水蓄積，大有一泄千里之勢，嚇的王修連忙拿起一杯水遞到她面前。

    「好好，你別哭了，我最怕女人哭，我叫王修。」

    「嗚嗚……我，我想回家，回家……」

    「喂喂，都說了別哭了，我也沒讓你不回家啊，我可不是那些人渣混混，你看看自己能不能起來，告訴我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我，我沒力氣，一點力氣都沒有，怎麼會這樣，我練過拳的，力氣比班裏的男生都大，怎麼現在一點力氣都沒了，我……」

    「別擔心，你那是被下了藥，藥效還沒排乾淨，睡一覺，明天醒來就好了。」

    「這樣吧，告訴我你家裏人的電話，我叫他們來接你。」

    「這……」寧雅有些遲疑着，如果這樣的話，媽媽就知道自己差點被人下藥的事了。

    「我不想讓媽媽知道這件事。」寧雅低下頭，諾諾的小聲着說。

    「那總該……」王修有些遲疑，讓一個剛認識才16歲的少女睡在自己的床上過夜，這樣的事情他可是想都沒想過。

    「哥，我今晚就睡在這裏行嗎？我相信你。」寧雅的眼神清澈還帶着希冀與信任的神色。

    那眼神，在夜晚燈光的照射反光下，散發着朦朧的光澤，王修感覺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妹子，你放心哥，可哥不放心自己啊！

    「好吧，還好是夏天，我就睡地板吧。」

    「哥，我能叫你修哥嗎？」

    關了燈，王修睡在地板上，鋪了一層被單，打開窗戶，夜風吹來，意外的有點清爽呢，正準備睡去，卻聽到床上的寧雅幽幽的傳來這句話。

    「恩，可以啊」

    「呃……對了，寧雅，你多大了，我聽那幾個人渣混混說，你好像還在上中學吧。」

    「修哥，我16了，上初三，暑假過了就上高一了。」

    「嗯，謝謝你，修哥，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沒事的，我救了你也是在救我自己，如果不是碰到你，或許我已經自尋短見了吧。」

    「啊……為什麼？」

    「事情有些複雜啊，事情大概可以從我的職業說起吧，我……」

    王修將自已的心中鬱氣原因一一吐露出來。

    「……所以說，看見你碰到這樣的事，又看到當時你那雙眼睛中絕望的眼神，我才意識到自己的絕望有多可笑！」

    「相比你的那種絕望，我這些生活上事業上的挫折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啊，絕望這種東西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內心不夠強大而已。」

    「所以，寧雅，你不用太感謝我，因為拯救你的同時，也是在拯救我自己，絕望這種事，我本以為只有解脫或者寄託，但是因為你，我才明白，原來還有救贖與自我救贖。」

    「不，無論如何，修哥，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被那樣的話，我也活不下去了。」

    「哎哎，怎麼說的這麼嚴重呢，就算是被……也不能想不開啊……」王修欲言又止，現在畢竟是開放的年代，當代的年輕人對於貞潔之類的，看的卻是不太重了。不過看着眼前少女的眼神，顯然，這是一個依舊保持着貞潔操守堅持的人。

    「如果真那樣的話，我會殺了那三個人渣後再自殺！」寧雅的語氣中傳來冰冷的寒意。

    「抱歉，是我說錯話了，不過那三個人渣確實該死。」

    「恩，所以那三個人渣要感謝修哥，是你救了他們三個的命。」

    「呵呵……其實我也想宰了那三個人來的，其實……」

    「修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的想法是有點偏激了，不過那是媽媽和二爺爺教給我的，武者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他們如果真的玷污了我的貞潔，那麼就要用他們的命來償還！」

    「呵呵……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想殺人呢……」王修撇嘴笑道。

    啪！

    寧雅的上身前傾，胳膊朝前握掌成拳用力一甩，居然傳來一聲脆響。

    王修頓時驚起不由自主的叫道：「國術明勁脆響？！你還真的練過國術啊。」

    話說，明明會武術，怎麼會栽在幾個小混混手裏呢？

    「嗯，我媽媽娘家人世代修行形意拳，幾年前在老家上小學的時候我曾經跟着一位二爺爺學過兩年形意五形拳。」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國術明勁呢，能不能讓我再看一遍？」王修兩眼放光的看向寧雅。

    「不行了，迷藥的余勁還沒消，我只能勉強使出一次明勁。」寧雅的臉上冒出了點點虛汗，似乎真的是勉強施為的。但在王修看不到的身後，寧雅的右手依舊攥的緊緊，顯然事實並非她所說。

    「如果不是這迷藥，我也不會被那三個人渣那樣欺負。」

    王修點點頭，確實，國術又不是內功，能抗毒避毒，雖說國術練到巔峰時會有，但現在她也不過是比普通人厲害些會些拳術的女孩子，凡胎的，迷藥一下，照樣也差點失貞。

    有句話說，武術再高，也怕菜刀，同理，武術再高，只要還是凡胎，同樣也怕迷藥毒藥啊。

    「是這樣啊，那就算了，還是好好休息吧。」

    「修哥，你怎麼知道國術的事，我記得曾聽媽媽說過，國術傳承在國內一般只有圈內人知道的。」

    「這個啊，是因為我的職業特殊，我是一位網文作者，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曾有一個大神級作者寫過一本描述國術的神作，其中對於將國術的來龍去脈都寫的很詳細，比如說近代國術最輝煌的時代是在民國時代，國術的境界分為明暗化三勁，還有形意拳，太極拳，八卦掌是流傳最廣的拳術，還有，太極拳並不是軟綿綿的，最給力的也不是四兩撥千斤，反而是威力最猛的拳法，還有形意十二形啊，八卦賊，什麼的，寫的太真實了，我曾經都痴迷過一段時間想學習國術呢，練過一段時間馬步呢，可惜啊，後來聽人講沒有明師教導是不能亂學的，會練出毛病的，所以就沒有繼續學了，畢竟不可能人人都能像書里的主角一樣是個天才，而且就是天才也需要良師教導呢。」

    王修說起了自己的職業，眼神亮晶晶的，因為這是他的夢想。

    「原來是這樣啊，剛才你在電腦前就是在碼字吧，修哥居然還是一個大作家呢，難怪這氣質和普通人比不一般呢。」

    寧雅點了點頭，雙眸中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王修的氣質相比普通人有種略縹緲的味道，寫網文的都有一種暢想在無限幻想世界的大思維，再加上長期專職在家寫文幽居，半宅男的那種頹廢氣息，再加上今日的絕望後又再次重振心態的事件後，更是讓他的心靈產生了蛻變振奮，這一切匯合在一起，讓王修身上產生了一種略特別的莫名氣質。

    這種莫名氣質吸引了這位少女的好奇心，甚至一定程度上沖淡了今天的幾經絕望的殘餘情緒。

    「呵呵……我可不是什麼大作家，瞎混着混口飯吃，能養活自己而已。我們這一行，有種說法，我們沒資格自稱是作者，只能說是寫手，網文寫手，只有真正的寫出好成績的人，才有資格稱作者，而這樣的人，在我們的圈子只有1，他們被我們這一行的人稱作大神，而其餘的人，都只是撲街寫手而已。」

    「當然，這種自我貶低的說法，是以前的我認同的，但現在，我不這麼認為了，我覺得，我是一位作者，不論撲街不撲街，我在認真且堅持的我的夢想，我就是作者，無關成績，無關其它……當然，不管再怎麼說，撲街還是撲街，咳咳……所以說，我只是個撲街作者而已。」王修臉色有些微紅，說出了自己是一個撲街作者的事實。

    「認真且堅持嗎？」寧雅看着王修微紅羞澀，卻依舊堅定的神色，不知不覺間，背在手後攥緊的手鬆開了。原來是這樣的男人啊。

    寧雅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王修道：「那，修哥，你還想學國術嗎？」

    「我？當然想嘍，不過沒有明師教導，還是算了，其實吧，我當初想學國術也只是為了強身健體而已，因為我的職業的原因，很少運動，體質較質，很是羨慕書里像主角那樣的強悍的力量與體質。」

    「我教你吧！」

    「呃？什麼？」王修錯愕的問。

    「修哥，我是說我教你國術吧。」寧雅認真的一字一頓看着王修說。

    「為什麼？」

    「修哥，你救了我，我家也不是什麼富貴之家，沒有什麼錢財回報你，我唯一能報答你的只有這個，可以嗎？」

    「這個，這個，國術什麼的是能隨便亂學的嗎？我可不想入什麼門派之類的。」

    「不會的，我曾聽二爺爺說過現在的年輕人能吃苦的都不多，願意學國術的更不多，就算我把形意拳傳給你也沒什麼的，況且我在二爺爺那學的是形意五行拳，是形意拳的築基部分，在網絡上流傳很廣的，沒有什麼的。」

    寧雅沉默了，眼神中的神彩黯淡了下來，她是真的想報答這位救了自己一命的大哥哥啊，她能想到的只有這個了。

    「喂喂，別哭啊，好吧好吧，我答應了。」眼見着這妹子的眼淚又要出來了，王修連忙答應着。

    見到王修答應了，寧雅這才破涕而笑，王修感覺有點不對勁了，似乎有點不對啊，這被人上趕着逼着被回報是怎麼一回事。

    「修哥，你說的那本描寫國術的書叫什麼名字？你現在有嗎，我現在睡不着想看看。」

    「有的，我手機里存了電子書，給……在文件夾的電子書文檔，書名龍蛇。」王修將手機遞了過去。

    「寧雅，你先睡吧，我再碼回字，你先睡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