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舊人（3）

    「有什麼事，顧總請說吧。」在會所的後露天台上，葉璟瑤與他挑明着說話。

    顧知默是背對着她的，高大的身影映在她的眼裏，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些曾經，陌生的是現在的物是人非。

    「你回來的目的。」十分肯定的語氣。

    說完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煙，默默的點燃，煙霧繚繞，將他模糊的不清楚。

    葉璟瑤：「這是我的故鄉，我回來應該不需要什麼目的。」

    顧知默有些不耐煩了：「你什麼性子我不了解嗎？今天的一切不是偶然吧？」

    「呵」回應他的是先一聲冷笑，然後是反問：「顧總了解我什麼？顧總，我們沒有熟到彼此了解過。」

    他所謂的了解，是她有多麼罪大惡極！所以啊，她才覺得可笑，所以啊，她才要拼命的覆蓋那些曾經！

    「顧總，沒什麼重要的事的話，恕不奉陪！」留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葉璟瑤轉身離開。

    「不熟？在我身下承歡的時候你了從沒這樣說過。」顧知默吸了口煙，又吐出。

    葉璟瑤的臉突轉煞白，停下了腳下的步伐。

    顧知默轉過身，將煙滅掉，兩步走到她身後，伏在她耳邊輕聲細語：「考慮回到我身邊，多少錢都可以。」

    這句話簡直讓葉璟瑤不可避免的顫了顫身體，明目張胆的羞辱使她沒有辦法在鎮定下來。

    「啪！」葉璟瑤今天準備了兩記耳光，本來想都用在葉可菲身上，可是有一記甩在了顧知默的臉上。

    「顧總，這記耳光是我告訴你，我葉璟瑤不是任人欺負的。還有，我應該讚揚顧總的大氣，居然對害自己妹妹變成了植物人的女人動了念想。」

    一記耳光加上挑釁，顧知默整個人陰沉的可怕。

    「砰」他一把將她甩在柱子上，把她的兩隻手禁錮在柱子上，動彈不得。他們的臉離得那麼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氣息。緊接着，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重重的撕咬。

    葉璟瑤瞳孔放大，被禁錮的手不停的掙扎，這時的她竟顯現出了恐慌，像是墜落在深海里快要溺亡，讓她不能呼吸。

    「唔～」葉璟瑤發出一聲悶哼，顧知默抬頭正好撞上了那一雙通紅濕潤的眼睛，帶着那麼強烈的恨意。與此同時，他眼中迅速閃過一絲無奈。

    僅僅一瞬間，他又恢復涼薄：「不要太高看自己，你不過是我顧知默玩過的女人，不是什麼貞潔烈女。」

    他放開了她，轉身離開，留下的是一句殘忍的話。

    葉璟瑤掀了掀眼帘，似乎要把那人的背影灼燒出一個洞。

    「不過是我顧知默玩過的女人……」這句話久久在腦海中徘徊。

    洗手間

    鏡中的女人略顯狼狽，紅腫的唇和蒼白的臉。葉璟瑤打開水龍頭捧着一把水澆在臉上，頓時清醒。

    她還是做不到，原本以為三年後的她除了對他又恨以外再無其他，可是還是做不到。

    她不敢多看他的眼，所以每次直接對視都是她先移開眸子，她不敢嗅到他身上的氣息，所以都是她想要先離開，她不敢聽他說話，因為她知道，他嘴裏的話多麼傷人。

    「真沒出息，葉璟瑤。」她和鏡中的自己對話，就和每一次在國外想起他的時候一樣。

    「他給你的傷害你都忘記了嗎？如果不是因為他，你不會失去彈鋼琴的資格，更不會患上抑鬱症。」內容也反反覆覆，不過是要把仇恨里不該出現的忘不掉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