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詹老闆

    南風市江北區古玩一條街。

    「孟凡，你什麼時候對古玩感興趣了？」王波看了一眼身邊的孟凡，總覺得今天的孟凡好像換了一個人，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但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同。

    王波跟孟凡是高中同學，不過高中畢業之後他就輟學跟他爸做古玩生意去了。王波做人圓滑機靈，這些年倒騰古玩生意賺了不少錢。

    以他對孟凡的了解，孟凡那點工資連吃飯都成問題，怎麼會突然想要倒騰古玩，難道他也想撿漏賺錢？

    王波撇了撇嘴，心中很是不以為然。

    撿漏哪是那麼容易的，他在古玩街混了三年打眼無數賠了好幾十萬，孟凡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外行恐怕連褲頭都要賠掉。

    「我對古玩沒興趣。」孟凡擺了擺手，他到古玩街的主要目的是買一把古劍。

    「古劍？」王波想了一下，說道，「我倒是認識幾個老闆有賣古劍的，你等等我給他們打電話。」

    古玩街上賣古劍的店鋪有不少，不過這些劍大多數是藝術品，中看不中用。孟凡要找的是削鐵如泥，能斬殺變異獸的兇器。

    然而在華夏政府對刀劍的管制非常嚴格，買把菜刀都要實名制，想要買到削鐵如泥的寶劍需要一定的門路。

    王波在古玩街混了這麼久，對一些暗地裏的門門道道十分熟悉，有他指引卻是少了許多麻煩。

    「你運氣不錯，有個老闆正好手裏有貨，我帶你去。」

    王波帶着孟凡在古玩街上七彎八繞，半個小時後鑽進了街角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鋪後門。

    「詹老闆！」

    小店鋪里燈光昏暗，王波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眼眸中泛起一絲畏懼之色，似乎有點害怕這位詹老闆。

    除了詹老闆之外，店鋪里還坐着四個精悍逼人的青年人，看到王波領着一個陌生人進來這幾個青年人眼眸中閃過警惕之色。

    孟凡的目光落在詹老闆和四個青年人身上，眼眸中浮起一抹靈光。

    「有點意思。」

    孟凡看到這四個青年人臉上浮着一層薄薄的血光，他們手上應該是沾過血的。而這個詹老闆臉上的血光更加濃郁，身上背着不少人命，顯然不是什么正經商人。

    「孟凡等會你說話小心點，這個詹老闆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萬一得罪了他很麻煩。」王波小聲的在孟凡耳邊提醒道。

    這時，詹老闆臉上露出殷勤的笑容，「王波，就是這位小兄弟想買劍？」

    「詹老闆，這是我的同學，想買一把劍防身。」

    詹老闆點了點頭並沒有懷疑，自從紅霧出現之後城裏的治安越來越不好，幾乎每天都會發生惡性案件，搞的警察焦頭爛額。

    「只是用來防身的話用軍刀或者匕首不是更好？」

    孟凡微微一笑，說道，「劍用着順手。」

    「哦？這位兄弟還練過古劍術？」詹老闆似笑非笑的看着孟凡，心中卻是有些不以為然。

    華夏的古劍術的確博大精深，威力不俗，不過看孟凡的年紀就算練過古劍術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學過一些。」孟凡點了點頭，他練的是太玄宗的御劍術，御劍術就是脫胎於古劍術，威力更勝一籌。

    「呵呵，原來兄弟還是個高手。」詹老闆笑着譏諷了一句，那四個精悍青年也是冷笑一聲，臉上露出不屑。

    「小四，去把店裏的貨拿出去給這位小兄弟過過眼。」

    不多久，精悍青年從店鋪里抱出六口寒光爍爍的古劍，擺在孟凡面前。

    「這幾口古劍是我千辛萬苦收集來的精品，都是削鐵如泥的好劍。」詹老闆得意洋洋的說道。

    孟凡沒有說話，握住一口古劍，右手屈指在劍身上輕彈了一下。

    錚！

    一聲清越的劍吟如水波般傳盪而出。

    聽到這聲劍吟，孟凡卻是搖了搖頭。這口古劍算得上品質精良，但在他眼中就是一口凡劍，遠遠達不到他的要求。

    「詹老闆，我可是誠心誠意的來買劍，你就拿這些東西來糊弄我？」

    聞言，詹老闆眉頭一皺，臉上浮起陰霾。

    「怎麼，小兄弟不滿意這幾口劍？」

    「詹老闆在古玩街這麼大的名頭，不至於連一口好劍都拿不出來吧。」孟凡冷笑道。

    聽到孟凡的話，詹老闆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站在他身邊的精悍青年眼中浮起一抹凶光。

    「小四去把閣樓最裏面那幾口劍拿出來。」

    青年應了一聲，很快抱出四口樣式古樸的長劍。

    孟凡的目光落在四口古劍上，眸中泛起一抹精光。

    「果然有好貨。」

    這四口古劍不是現代工藝鑄造的劍，而是年代久遠的古董。雖然埋藏在地下多年，這些古劍依然鋒利無比，好像剛被鑄造出來的一樣。

    孟凡抓起一口古劍輕輕一揮，毫不費力的將大理石桌角如切豆腐一般切了下來。

    此時，孟凡注意到四口古劍中一柄毫不起眼的灰色短劍。

    這口古劍要比正常的劍短小一些，劍刃輕而薄，好像隨時會斷裂。劍身上蒙着一層灰塵一樣的東西，很容易讓人忽略。

    孟凡心念一動，靈識鑽入到灰色古劍中。

    下一刻，他的臉色驟變，眼中綻放出驚喜之色。

    眼眸中的驚喜之色很快斂去，孟凡神色恢復如常，裝作隨意的向詹老闆問道，「這口劍怎麼賣？」

    看到孟凡選了這口不起眼的灰色古劍，詹老闆在心中嗤笑一聲，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如果小兄弟真心想要，一口價十萬塊！」

    「十萬塊！」

    王波驚叫一聲，連忙扯了扯孟凡的衣角小聲說道，「孟凡你可看準了啊，十萬塊可不是小數目。」

    孟凡點了點頭，卻是沒有絲毫猶豫，爽快的掏出銀行卡說道，「這裏是十萬塊，這口劍我要了。」

    「哈哈哈，小兄弟果然爽快。」

    詹老闆哈哈大笑，心中卻是在罵孟凡蠢貨。這口灰色小劍連木棍都削不斷，根本就是他拿出來濫竽充數的，回收價連一萬塊都不到，卻是被孟凡以十倍的價格買了過去。

    在他眼裏孟凡就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成交！」

    「這口劍是小兄弟你的了。」

    轉賬成功後，詹老闆心情大好，讓人將灰色古劍包了起來送到孟凡手中。

    「十萬塊啊！」

    王波看到孟凡眼睛都不眨一下花出了十萬塊，買了一口破劍，心中大急。

    但按照古玩街的規矩，交易一旦完成任何一方都不得反悔，否則就別想在這一行繼續混下去了。

    孟凡同樣心情不錯，將灰色古劍握在手中，催動氣海中的靈氣鑽入古劍之中。

    就在靈氣鑽入古劍的瞬間，灰濛濛的劍身上忽然亮起一抹淡青色的光芒。

    「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灰色古劍的異象，王波和詹老闆都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劍身上面一層灰濛濛的物質撲簌簌的落下，只見那抹淡青色的光芒越來越濃郁，如碧青色的水波一般在劍身上流淌。

    沒多久，這口灰色古劍仿佛是洗盡鉛華，劍刃上泛出逼人的青光，讓人無法直視。

    「這口灰色古劍果然不是凡劍，而是一件靈寶。」

    孟凡也是有些意外，沒想到竟然在這裏找到了一口靈光劍。

    這口靈光劍年代久遠，應該是上古鍊氣士煉製的靈寶。可惜詹老闆有眼無珠，不識寶物，讓孟凡撿了個大便宜。

    孟凡收回靈氣，頓時這口靈光劍身上青光斂去，重新變得灰濛濛的，毫不起眼。

    「王波，走了。」

    王波回過神來，跟在孟凡後面正要離開店鋪，卻是被詹老闆身邊的四個青年攔了下來。

    「你們想幹什麼？」王波嚇了一跳，一臉緊張的喊道。

    詹老闆的目光落在孟凡手中的靈光劍上，臉上露出貪婪之色。

    寶貝！這口不起眼的古劍絕對是一件寶貝！

    「人可以走，把那口劍留下。」

    看到古劍上綻放的青色靈光，哪怕詹老闆再愚蠢也能看出這是一口不可多得的寶劍。

    這樣的寶劍別說是十萬塊，就算是一百萬也有人搶着買。

    王波沒有想到詹老闆居然這麼不要臉，出爾反爾，硬着頭皮說道，「詹老闆，你想反悔？按照這行的規矩一旦交易完成就不能退貨。」

    「哼，什麼狗`屁規矩。這裏是老子的地方，老子就是規矩。」

    詹老闆目光狠厲，他是吃准了王波和孟凡沒有後台，就算搶了他們也不會有人來找他的麻煩。

    至於規矩，詹老闆連人命都沾過，還會在乎什麼狗`屁規矩？

    「別說老子欺負你們，老子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留下劍，要麼留下命。」

    詹老闆使了個眼色，那四個青年會意獰笑着從身上掏出匕首逼向孟凡和王波。

    「等等，我們要命，我們要命！」王波嚇的兩腿發軟，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詹老闆可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惹毛了他恐怕沒命走出這家店鋪。

    孟凡目光漸寒，似笑非笑的看着詹老闆，「看來詹老闆是吃定我們了。」

    「哼！」

    詹老闆露出不屑之色，冷哼一聲，區區兩個沒背景的窮小子，他還真沒有放在眼中。

    下一瞬，詹老闆眼前忽然亮起一抹驚艷的青色劍光，然後一潑溫熱的鮮血劈頭蓋臉的澆在他頭上。

    「啊！」

    撕心裂肺的尖嚎在店鋪中響起，在氤氳的紅霧中傳出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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