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敘舊

    「我就是想看看，費盡心機嫁進鄒家的你，在失去了摯愛的丈夫以後，是個什麼樣子。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聲音沉冷，在「摯愛」兩字上加重了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面前的他陌生極了，沈雨墨實在很難說服自己，這還是那個眉眼溫潤的陽光大男孩。

    她咽下喉頭的苦澀，勉強冷着臉回答：「死者為大，即便你要報仇，也不應該做到這樣的地步，鄒時皓，你過分了。」

    鄒時皓定定地看着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笑得用手撐住了額頭。

    沈雨墨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本能地開始往門口移動。誰知，她才剛一動，鄒時皓忽然大步上前，一把抱走了她懷裏的沈思琪。

    「你幹什麼！」

    沈雨墨驚叫出聲，這五年來，沈思琪是她唯一的慰藉，在這冰冷的鄒家，這是她唯一的溫暖了。他怎麼可以！

    沈思琪害怕地張開雙臂喊媽媽，被鄒時皓吼了一聲：「不許哭！」

    她嚇得立刻住了嘴，小小的身子縮成了一團，不敢再動。

    小鼻子，大眼睛，與沈雨墨幾乎八成相似的長相，一看就是她的親生女兒。鄒時皓心中忽然湧起翻天怒意，他定定地看着沈雨墨，冷笑道：「好，沈雨墨，你很好。」

    沈雨墨一驚，立刻就要撲上前搶過孩子，可鄒時皓已經把沈思琪交給了手下，隨即，空出手來制住了她。

    大門砰地一聲被關上，將沈思琪驚恐的眼神隔絕在外。沈雨墨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被生生撕裂了。

    「你有什麼事沖我來！孩子是無辜的！」

    鄒時皓冷冷地看着她，「別急。我們倆的賬，我是要好好跟你算。」

    話音剛落，沈雨墨只覺得手臂傳來一股大力，她被鄒時皓拖着，身不由己地往前走，直走到了鄒君豪的骨灰盒旁。

    她心裏忽然有不好的預感，「你想做什麼？」

    鄒時皓沒有說話，他的手忽然握住了沈雨墨的手，十指交纏，他控制着她，讓她拿起了那骨灰盒，隨後，徑直往衛生間走。

    似乎是意識到了他想要做的事，沈雨墨開始掙扎。然而，她的力氣哪裏能比得過一個成年男人？耳邊傳來鄒時皓的冷笑聲，兩人已經到了衛生間。

    她眼睜睜地看着手裏的骨灰盒蓋子被打開，隨即，洋洋灑灑的骨灰被倒入了馬桶中，鄒時皓拉着她的手，按下了沖水鍵。

    水流席捲，很快將一切沖了個乾淨。手臂上的力道終於被撤去，沈雨墨愣愣地看着空蕩蕩的馬桶，身子就是一軟。

    她到底，做了什麼?

    鄒時皓還站在她身後，這後退的間隙，她撞到了他

    身上，沈雨墨反應過來，立刻就要退開，腰間卻已經纏上一雙手。

    她被迫轉過身子來，下巴被掐着，很快有了紅痕，可是鄒時皓渾然不覺一般。他用手指描摹着沈雨墨的五官，從上至下，眼眸越發的深邃。

    沈雨墨終於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鄒時皓，你太過分了！」

    哪怕當年鄒氏父子對他做了過分的事，可是鄒君豪都已經死了，他卻藉由她這個「妻子」的手，讓他屍骨無存。是啊，這回是真的屍骨無存，存在於這世間的唯一證明，也隨着水流消失殆盡了。

    想到這裏，她看向鄒時皓的眼神越發的驚恐。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鄒時皓眼中忽然聚集起了巨大的風暴，他薄唇上勾，忽然一用力，掐着她的脖子按到了自己面前，「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不知道麼？鄒太太？」

    沈雨墨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子驟然一輕，鄒時皓竟然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縱使兩人曾有過親密接觸，可時隔多年，如今的鄒時皓又全然變了個人，她實在沒有辦法接受。

    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魂牽夢縈五年的再次相逢，她從來沒想過，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面。

    不過一愣神的功夫，沈雨墨已經被狠狠扔在了沙發上。她立刻就想要爬起來，可鄒時皓隨即就覆了上來。他動作利索又不失優雅地解開腰帶，將她的手綁在了沙發的扶手上，隨即，在沈雨墨驚恐的目光中，他大手一揮，沈雨墨只聽見耳邊傳來「刺啦」一聲衣物碎裂聲，上衣竟被他整個撕開。

    沈雨墨被嚇傻了，愣愣地看着他開始寬衣解帶，直到兩具身體密密相合，她驟然驚叫出聲，「你放開我！你做什麼！」

    鄒時皓俯身，輕輕地咬住了她的下唇。唇齒相依間，他用冰冷的語調低聲道：「你說呢？」

    唇間驟然一痛，沈雨墨開始奮力地掙扎。鄒時皓冷冷開口：「你的孩子還在外面，想讓她聽到，你就喊大聲些。也好讓她知道，她親愛的媽媽，在自己爸爸的靈堂前，做着什麼事。」

    沈雨墨倏地住了嘴。她睜着一雙眼，眼淚抑制不住地順着臉龐流下，她心底抱了最後一絲希冀，對着鄒時皓央求：「我求求你，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時皓，你不是這樣的人啊！」

    許是這最後一句刺激到了鄒時皓，他眸光一冷，驟然用力，撕下了沈雨墨最後一塊遮羞布。

    突如其來的痛楚之下，沈雨墨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她的聲音因衝撞而變得支離破碎，可那雙眼仍緊緊地盯着他，沈雨墨喃喃：「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回答她的

    ，是鄒時皓越發狂猛的動作。「為什麼這樣對你？五年前，在我最難的時候，毅然拋下我嫁給了我的仇人的，不就是你麼？我是不是也該問你一句，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某處像是被撕裂開來一般，沈雨墨對那痛苦感到麻木，她閉了閉眼，用近乎微弱的聲音低聲說：「我沒有……」

    「呵。」

    沈雨墨木然地轉過頭，看到了靈堂前，碎了一地的照片。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

    等鄒時皓終於鬆開了她，沈雨墨覺得，自己像是死了一回。

    她費力地從沙發上爬起來，看着面前的男人已經將衣服穿好，重新恢復成了衣冠楚楚的模樣，只覺得喉頭苦得厲害。

    「你滿意了嗎？可以放過我了嗎？」

    她問出了這句以後，沒有看鄒時皓戲謔的眼神，徑直上了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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