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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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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頭鯉魚精已然到了緊要關頭,一旦渡劫失敗,必定形神俱滅,姜某道途也要因之斷絕。筆神閣 m.bishenge。com

    文德小友,接下來還要請你助上一臂之力!」

    五指分張,封靈圖向前平直鋪開,末端一直延伸至雷池當中,給那頭金色鯉魚臨時營造出一片「避風」場所。

    看着鯉魚身上皮肉鱗片如藤蔓蔓延新生,將先前焦黑替代,氣息逐漸平穩下來,歸來子心中一松,這才有暇轉過身來面對着裴文德鄭重打個道門揖首,言辭懇切說道。

    拄劍於地,雙掌交疊,置於劍柄之上,裴文德沒有立刻做出回答。

    歸來子之前與他相處不錯,他也從其身上學到了對方族中獨傳的太公垂釣,多少有些恩義交情在裏面。

    鯉魚精李繡與他無冤無仇,故而他之前也曾作出要求歸來子不可無故傷其性命。

    而眼下,歸來子也未曾要求他助其斬妖除魔,恰恰相反,正是為了從天劫中救回鯉魚精性命,並不違背裴文德底線原則。

    只是……

    雖然裴文德對天劫了解遠遠比不上真正修士出身的歸來子,但也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浩瀚偉力。

    尤其這天劫乃是應天地機運變遷顯化而成,天然有一股「替天行道」的法意在其中,不可阻擋。

    裴文德雖然武道修為日益精進,但仍是肉體凡胎,在這種天地之力面前實在沒有什麼抗衡之力,稍有不慎,反而會將自己捲入其中。

    「這個簡單。」

    聽着裴文德言辭,歸來子神情反而緩和下來,一面繼續向封靈圖中注入法力,另一面飛速開口解釋道:「龍氣者,人道之總綱也,和這天雷一般最是浩大正直,辟邪揚清。

    文德小友親自出手,只需借用你身上那件奇物在我這封靈圖上以『鈐印』的手法印上一記,臨時借給這頭鯉魚精,自然而然能夠助它渡過最為危險的階段。」

    聲音一頓,歸來子一臉坦然,全無隱瞞道:「當然,此舉自然會消耗部分龍氣,有傷那件奇物品相,貧道自會對此作出補償,道友一出手便自然知曉。

    而且天劫既是劫數,同樣亦是機緣所在。

    若是這鯉魚精能夠平安渡過天劫後,道行必然大進,氣數充盈,自然而然會有龍氣反哺……」

    五指並掌,輕輕向前推去。

    歸來子聲音戛然而止。

    沒有解釋什麼,裴文德心中已然作出決定。

    無論那鯉魚精李繡之前有何目的,但依歸來子所說,她畢竟是吞食了黑裘男子殘餘魂魄,將因果天機轉嫁到自己身上,免去了裴文德許多麻煩。

    從這個角度來看,倒也值得裴文德為其出手一次。

    手掌向下一拂,自然而然抓起那柄摺扇,氣機流轉,湧入其中。

    摺扇在手中如水收縮延展,迅速變化形態,最終凝為一面小巧印章,非金非石,底面更無印文,只是陰刻有一輪圓日,一鈎新月。

    輕呵口氣,裴文德用力一咬舌尖,對着印章,噴出一口精血。

    血水並不下墜,如有靈性般附着在印章底部。

    印章被血液一撲,瞬時染為鮮紅一片,日月亦是鮮活起來,邊緣震盪,竟爾有着掙脫印章之勢。

    血水微微蕩漾。

    「去!」

    裴文德臉色一肅,手臂下揮,印章正正蓋在歸來子手頭所持的封靈圖上。

    隨着裴文德動作,血水迅速滲入絲質畫軸,日月圖案浮現在封靈圖上。

    然而那方本來剔透晶瑩,看上去就覺不凡的印章卻是立刻暗淡下來,灰撲撲的,沒有絲毫靈性。

    日月緩緩旋轉,絲絲縷縷金黃氣息從中逸散出來,以驚雷之勢衝出畫軸,在上如江奔騰開來。

    金黃龍氣在上,畫卷之上,亦有變化。

    歸來子模樣戎裝主帥手臂一甩,擲出令符,麾下排布整齊的兵馬亦是開拔髮動。

    無一例外,全是向着畫面另一端而去。

    饒是封靈圖玄妙異常,那半幅畫軸在天雷擊打下隨滅隨生,但時日一久,同樣現出幾分疲憊不支之態來,反應出來,就是震盪越加激烈,不能繼續為下面那頭金黃鯉魚提供足夠庇護。

    方才勉強構築起來的脆弱平衡被打破。

    然而此時得了兩股生力軍支援,境況立刻顛倒過來。

    金黃龍氣一與雷電交鋒,便自爆發開來,接連不斷的噼啪聲中,飄渺霧氣席捲整幅畫卷。

    而那些神色呆板空洞的兵勇則是分執刀槍,結成陣勢,將那些作為「漏網之魚」的細碎雷光團團包圍起來。

    每每撕碎一道雷光,畫面便是一振,將這些元氣吞納,修補己身。

    畫卷修補一新,不再只是被動迎接雷光下落,向上一卷,畫軸延展無數,接天而起。

    部分兵馬繼續和落在畫面上的雷光搏殺,另一部分感受到封靈圖動作,或者說歸來子心意,就地一滾,現出本體,化為縷縷秋風,熟練結為無形繩索,勾連成網,竟是想要將那些如蛇雷電主動捕捉。

    反而那些飄渺如霧的龍氣,卻是舍了這一場風雷之戰,向下透過畫軸,如燕歸巢般,向那尾臥在雷水當中的金色鯉魚撲去。

    眼球上轉,鯉魚通靈眼眸中閃過一絲掙扎猶豫。

    它是那頭鯉魚精精魂所化,自是清楚這些龍氣從何而來。

    李姓男子死在裴文德手中,所以她才敢堪稱肆無忌憚地接納對方死後氣數以及未曾消化乾淨的螭龍精魂。

    因為,這些「無主之物」不會招惹來後患,如果除去對方身後家族插手外的話。

    可是,眼下這些龍氣可是有着主人存在的,若是她吞吸入腹,只怕就要落入歸來子最初算計,難得自由。

    「聽其先前言行,這人似是和那老道士並非一路,只是因緣際會,被老道士請動引我出府…」

    念頭如電飛速轉動,鯉魚精李繡終究還是敵不過頭頂上的天雷威脅,或者說耐不住這些近在眼前的美味誘惑,在心中作出決定。

    魚口一張,不得其門而入的金黃霧氣瞬時有了方向,前赴後繼湧入魚腹之中。

    然後在體內分為兩道,一者沖向額頭,一道下行,皆是衝着朱痕而去。

    凝結虛丹尚在其次,它要借着天劫加身的機會,先行將之前焚身天火遺留在神魂當中的大道創傷修補一二。

    或者說,只有將天火留下的大道烙印抹平幾分後,它才真正有可能結出虛丹,否則哪怕僥倖功成,也是如同破爛茅屋,四處漏風。


    幸而雷火同源,而既是劫數又是機緣的天雷中除去崩毀之意外,亦是暗藏生發之力,再加上有裴文德龍氣支援,李繡方才生出瞞過天機的勃勃雄心。

    看着畫軸上下兩處戰場均已呈現穩定趨勢,裴文德搖搖頭,正欲散去氣機,將那方龍氣消耗近半的印章恢復為摺扇形態收起,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手掌攤開,裴文德眯眼仔細打量着這方印章。

    方才手心發燙,然後他便感覺到有一股莫名信息流從印章中流淌出來,借着心意聯繫映射投影在自家心神識海當中。

    「咦,這是?!」

    視線偏轉,移向歸來子,裴文德面色古怪。

    有着《青蚨劍典》在前,雖然沒有詳細整理分析,但匆匆「掃」上幾眼後,裴文德已然明白其中蘊含的信息不是其他,而恰恰是一門法器的祭煉之法。

    《青蚨劍典》善於培育劍器靈性,令得飛劍與主人心意相通,不分彼此,有如青蚨母子。

    這門祭煉之術卻是專精於圖卷類法器,收納鎮壓精怪鬼魅入駐其中,每增一頭,法器威力便大上一分。

    裴文德只是稍加猜測,便已明白歸來子手中那捲封靈圖顯然便是依次而成。

    而這,顯然就是先前他口中關於裴文德出手損傷龍氣之寶品相的報酬賠償。

    反覆在心中默誦這門祭煉之術,再與《青蚨劍典》相互印證,只是旋即,裴文德便絕又無數收穫。

    「嗯,這件法器,似乎……」

    琢磨着法訣中內容,裴文德心思忽然一動,興趣大增。

    這篇祭煉之法他自然是第一回看,也沒有想法依樣祭煉一件出來。

    單看歸來子便已知曉,他境界修為可要比裴文德高出太多,展現的法器也不過只有無形秋風還有眼下這卷封靈圖寥寥數件而已。

    即便是釣鰲竿也是他族中流傳下來,非他祭煉而成。

    用來養煉飛劍,還有東方不敗遺留下來的紅線,就已經佔據他大半心機心意,裴文德實在分心不得。

    只是看着看着,裴文德忽然想起,類似的法器,他似乎之前見過,而且不止一次。

    一件是黑裘男子手中那面繪有桃花美人圖的摺扇,封印有一樹桃花,還有未曾走出扇面的美人。

    當時,裴文德還自可惜,殺黑裘男子時出劍過於痛快,沒有找到這法器的祭煉驅使之法。

    另外一件,就要遠上許多。

    他可一直沒有忘記,作為「華山存續」的獎勵,本來只是歷經三個任務世界就該從自己身邊消失的岳靈珊是怎麼成為自己固定契約追隨者的。

    一切,都要歸功於那件所謂的「白澤位業精怪圖」上去。

    現在看來,「白澤位業精怪圖」祭煉手法與功效只怕與這兩件法器也有相似之處。

    心中如是想着,裴文德身體立生反應。

    氣機自然而然依着這門祭煉之法流轉,最後被裴文德導引去那柄桃花美人扇中。

    一股血脈相連的親密感覺油然而生,沒有絲毫凝澀遲滯感覺。

    五指一錯,摺扇啪然打開,紛紛桃花從扇面中飛出,在裴文德身外盤旋飛舞。

    ————

    「文德小友,這是何意!」

    一聲低喝響起,一字一句,說不出的緩慢沉重。

    歸來子一手依舊抓着那張雷光跳躍,煥然一新的封靈圖,正面看向裴文德,雖然竭力壓制保持平靜,但是眼中的震驚意味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有着他和裴文德支持,那頭鯉魚精終于堅持到了天劫散盡的最後一刻。

    看着金色鯉魚越發明顯的「化龍」之相,歸來子心中一喜,正要催動法力重新將其拘押到自家封靈圖中。

    就見氣息衰弱至極的鯉魚輕鬆一擺尾,居然輕飄飄地避開了歸來子勢在必得的一擊,然後居然就此從這片天地中徹底消失。

    等到再次現身,居然出現在裴文德手中那柄桃花美人扇中。

    之前扇面之上只有一人一樹,現下卻是憑空多出一道流水,桃花下落,浮在流水上面,金鯉潛於水中,歡快遊蕩。

    一時間,歸來子胸中情緒萬千,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沒有道心瘋潰,已經算是歸來子修心有成了。

    雖然依舊想不通鯉魚精李繡為何舍了自己,反而主動投入裴文德手中法器當中。

    但是歸來子看得出來,這一切都與自己傳至裴文德手中的祭煉之術有着極大關聯。

    若非如此,即便李姓男子修為不足,沒又正式祭煉擁有過這件法器,但畢竟氣機浸淫其中,不可能那麼輕易地被裴文德奪去主權,

    「裴某不知……」

    裴文德也是微微一愣,他不過只是試驗一下那門祭煉手法功效如何,哪裏料想得到會有這番意外變故發生。

    以己度人,他可以想像得到歸來子當前心境如何。

    「裴家小郎可知這頭鯉魚精真正跟腳如何?」

    凝視裴文德半響,歸來子深深呼吸口氣,勉強鎮定思緒,然後用手指着扇中歡快戲水的金色鯉魚,沉聲問道。

    視線跟着轉移,裴文德搖搖頭,沒有回答。

    從歸來子以及李繡口中,他知道對方乃是一尾修行數百年的孟津鯉,跳龍門不成,反受大道創傷,不得不盤踞在這片水域當中,借着水神祠廟,休養生息。

    然而現下聽歸來子語氣,顯然其中還有其他故事。

    「和其他從萬千飛禽走獸同類中脫穎而出的妖怪不同,她其實更加接近於器物通靈成精。」

    看着裴文德神色,歸來子苦笑一聲,道:「鯉魚開智成精,大多取李為姓,實屬正常。她以繡為名,正是為了紀念自己跟腳出身……」

    「原來這頭鯉魚精乃是天女刺繡而成,後來蒙靈氣浸潤,生出靈智,投水化為魚身,然後踏上修行之途。果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聽着歸來子娓娓道來,裴文德不禁搖頭感慨道。

    飛禽走獸靈性粗淺,又缺少教化,能夠生出靈智,修煉成妖已經是千難萬難,萬中無一。

    更何況是這種死物成精,比起死而復生也不遑多讓。

    這個時候他也有些明白,為什麼歸來子會想着將李繡這頭鯉魚精收束在封靈圖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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