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三年再見2

    蕭衍沒想到這短短三年沒見，馮潤的變化竟是如此之大。一筆閣 www.yibige.com以前在平涼他也想過現在的馮潤該是什麼樣子，是不是還和以前一般是個愛哭鼻子的小糰子，還是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家小姐的樣子。

    在來京城的路上，他也聽到了不少關於馮家的事。民間的八卦談資里說的最多的還是馮家兩姐妹生的多麼好看，追求者絡繹不絕。

    酒樓里的說書的小夥計嘖嘖咂嘴，說那馮家兩小姐還是二小姐更叫人歡喜，生的嬌媚可人的樣子真是楚楚動人。大小姐好看雖是好看，卻也太過清冷，冷美人不是誰都消受的起。酒館裏的眾人哈哈大笑，打趣着說那馮家大小姐心氣太高，不知日後要是怎樣的英雄人物才能得了美人芳心。

    蕭衍聽着，覺着好笑。那時便想着馮潤小時候生了一副年畫娃娃的樣子，長大了也該是極為討喜的模樣，怎麼就成了冷美人呢？大概是這世人總愛以訛傳訛，這些坐在酒樓里人又有幾個正真見過像小太陽一般溫暖照人的馮潤呢？

    在北疆的這些年裏，蕭衍也時常此想起馮潤。北疆天寒地凍，姑娘們也是豪放熱情的樸素性子。蕭衍雖是男兒郎卻不是很喜歡這樣的風氣。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喜歡那個在南方三月春風裏帶着點怯意帶着點狡黠的粉糰子。

    可是等馮潤真正站在他面前時，蕭衍才知道為何眾人如此之說。眼前清麗高冷的少女果真與記憶里的小娃娃完全不同。眼前的少女不過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兩條小山眉微微上挑，一雙柳葉眼似水含情本該是嫵媚動人的模樣，偏偏那隻鼻子生的太過高挺秀氣，平添了幾分孤傲敢。

    而那月光灑在倚靠在門欄處的少女姣好的臉上，襯的本就生的清冷的馮潤更是多了幾分疏離的距離感。蕭衍看着馮潤提着裙擺跨進裏屋的一刻甚至有些恍惚的覺得所謂天女下凡也不過如此吧。

    直到她笑起來，眉眼彎彎才與記憶里的年畫畫娃娃重疊在一起。

    「蕭衍，你是不是認不出來我了？」

    被馮潤這麼一打趣，蕭衍才回過神，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他自認是失了禮節，竟看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看愣了神了，實在丟人。不過說來也奇怪，這些年天下何樣的美人沒見過呢，怎麼就在馮潤這愣了神？

    蕭衍尷尬的笑了兩聲，找了個藉口便想搪塞過去「哈，哈。阿潤長大了確時與小時候不大一樣，最近處理公事繁忙一時間愣了神，沒認出來。」

    「那，阿潤是變好看了嗎？」

    馮潤不依不饒的問道。看着蕭衍的臉越來越紅，連帶着耳朵都泛起了淡粉色，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蕭衍哥哥你怎麼還是這麼容易臉紅？」馮潤上前又湊近了幾分笑着問道「父親說以後哥哥你以後便住在這裏是嗎？」

    蕭衍點點頭，蕭將軍讓他帶着蕭夫人的遺物來馮家，便是要馮家念着蕭夫人這個女兒，多多照拂自己。再者，自己雖是蕭家的養子，卻更是立下赫赫戰功的少年將軍。蕭家這一敗落，自己更成了無家族勢力的寒門貴子。皇帝疑心大家氏族，自己這樣的寒門無疑是最好的栽培對象。馮家，因為蕭夫人的緣由扶持他也是合了皇帝的意。

    「那你能在這多呆些時日嘛，我家地方大，你安心住就好。下人若是有伺候不周的地方你同我說，等過兩日，我讓青幼去挑些手腳利索的下人給你。」馮潤想着，蕭衍以後在這住下，自己便能像小時候那樣日日見他，只盼着他能多住些時日，好讓自己多親近親近。

    馮家雖大，這一輩卻少男丁，蕭衍若在馮家久居爹爹也一定會很高興，定不會拒絕。

    「其實，也不用這麼麻煩……」蕭衍眉頭輕擰，本想着在馮家住些時日便尋個藉口搬到自己以前在京置辦的小宅里，可看着馮潤湊過來笑臉盈盈的臉還帶着幾分討好的意思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只得在心裏嘆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說「那就麻煩阿潤了。」

    馮潤也本以為按蕭衍以前的脾性定是要拒絕自己的，他向來不願麻煩別人。不想這次蕭衍點頭卻答應，不由心情大好，剛想坐下和蕭衍聊聊這些年他在平涼過的如何，想同他說說這些年京城的熱鬧事，卻瞥見了蕭衍眼下淡淡的煙青色。這一路奔波，他應該很累吧。馮潤暗自懊惱自己見到蕭衍開心過了頭，竟是拖着他鬧了這麼久。算着這時間也不早了，再拖下去回去晚了嬤嬤又該念叨自己，想着便頭疼。

    這樣想着，馮潤更加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嘴唇，手裏的帕子絞了又絞。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哎呀，瞧我這腦子竟是忘了時間耽誤你休息了。那我明日再來找你好不好？」

    「嗯。夜深路滑，你小心看着腳下的路別摔着了。」蕭衍也站起來，順手接過小廝遞來的斗篷像小時候那般自然的給她披上，不忘多囑咐了兩句。

    蕭衍比三年前又長高了不少，替她系上斗篷的時候就把她整個人都罩住了。馮潤臉又紅了幾分，搓搓烤的熱乎的小手，不好意思的對蕭衍笑了笑，「那……我走啦，蕭衍哥哥你也早些休息哦。」

    聽到蕭衍的關心，她心裏實在高興極了，生怕蕭衍看出來慌忙低下頭快步向外院走去。因為走得太急裙擺又太長了一些，一個釀蹌差點把自己絆倒。馮潤在心裏暗罵自己毛毛糙糙，做事未免太不小心差點在蕭衍面前出了大糗，心裏這麼想着覺得丟人步子就走得更快了。

    蕭衍還沒來得及說小心，女孩的身影就消失在轉角處了。

    看着那個飛快消失的青白色身影，他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可嘴角忍不住上揚起來，眼裏的寵溺更是藏也藏不住。

    這丫頭，真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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