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方玄肯定了夏郵的想法。
「這是只有一類人才會看到的記號。」
「殺手。」
夏郵直接道出了這句話。
方玄點頭,「記住這種記號,你應該看出規律了吧。」
「記得。」
「那就不浪費時間了,記住就好。」
之所以看記號,完全就是為了讓夏郵熟悉,至於記號終點,他早知道了。
在這一刻。
方玄看了一眼天上。
他笑了笑。
「從昨天晚上就盯着我,到現在還跟着,你是時候離開了,順便幫我帶一句話給你主子吧。」
聞言,夏郵雙眸閃動。
暗中跟着的人他已經發現了,只是方玄不讓他有動作。
說完之後,方玄就在旁邊的樹杈上留下了一張紙。
他與夏郵的身影就是消失在這條街道。
清晨風中,紙夾在樹上似乎隨時要飛走。
過了一段時間後。
紙詭異的消失了,樹杈空蕩蕩的。
有一道鬼魅身影出現在小巷之中,他手抓着一張白紙。
那是方玄留下的紙。
紙上有字。
「你主子試探方某人應該差不多了吧,不用監視我,我會去見他。」
這是紙上的字。
看着這些字,確認了這張紙沒有問題後,鬼魅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
夏郵跟着方玄,一路無話。
只是路上他都是想要張口卻又閉口。
「你想問什麼可以說,如果可以回答我回答你。」方玄向着都城的邊緣走去,側首看了眼夏郵。
「恩公,那個跟隨的人是誰派來的。」
夏郵開口,也不扭捏。
他不是單純的好奇,而是想要知道是誰在跟隨,是蘇武候的人還是其他的,這樣他才有防患,保證方玄的安全。
方玄說要跑腿,但是他不打算就真的跑腿,要盡全力保護好方玄。
「夏春秋。」
聽着這三個字,夏郵神情劇變。
這三個字就算是蘇武候都要變色,沒辦法這個人太妖了。
世界上有那種智謀超絕的人,說的就是夏春秋這種人,唐柔很厲害,有謀智也有氣運,可是在夏春秋面前,她只能是個弟弟。
怎麼方玄和夏春秋扯到關係了,還派來了一個不差於他的人。
屠思南。
下一瞬夏郵想到了關鍵。
「夏春秋謀智絕倫,我和屠思南有過接觸,還殺了蘇青木,他自然會派人來。」
方玄出聲。
他昨晚就知道夏春秋派人來了。
之所以肯定是夏春秋,而不是碧游宮、蘇武候,那是有根據的。
按照他對夏春秋的理解,屠思南這邊有事,他很可能會派人來。
之所以不能百分百確定那是因為,按照夏春秋冬的秉性,他很可能逆敵人思維,他做的每一步都會思考。
萬一敵人是要悄無聲息的抹除他的手下,左右臂膀呢?
給敵人一種空城計,省去人手,還能讓敵人自危。
這就要判斷了。
至於怎麼判斷,很簡單。
算夏郵到來的時間。
夏郵若是早點到,那麼說明夏春秋沒派人,因為他的人沒有阻攔蘇武候驅人,而夏郵晚到,說明蘇武候被拖住了。
事實證明夏郵晚到。
夏春秋選擇的是給方玄準備緩衝的時間,有能力應對,而不是另一種比較極端的直接做為第三者,局外人俯視這場亂。
「大概是屠思南說了我的好話。」方玄心中笑道。
就在這時。
他走向一個河邊小茶樓,提着靈葡萄就這麼走了過去。
「兄弟你喜歡吃靈葡萄,要買串麼。」
方玄面前是一個身穿青衣長衫,低頭喝茶的男子。
男子抬頭,容顏可見。
其臉清秀,面無白須,給人一種書生的感覺,儒雅靜逸。
書生看向方玄,「我不喜歡吃。」
「你喜歡的,怎麼樣交個朋友,我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失傳的聖心丹方我都知道。」
方玄似乎是自來熟,直接開嘮了。
「我喜歡吃靈葡萄。」書生改口了,「怎麼賣。」
「一個麻煩。」
方玄伸出一根手指。
書生一臉錯愕,似乎不明白,「太模糊了,什麼一個麻煩。」
「碧游宮。」方玄又說道。
「明白了,但是我可能買不起,要回家取。」
「理應如此,否則我也不賣你。」
書生聞言,看了眼方玄,又看了下不說話的夏郵。
「我家在不遠處。」
他走向遠處走去,其口中的家確實不遠,隔着一條街而已。
在看到那所謂的家後,夏郵不由得怔住。
「這……文人齋。」
文人齋。
夏郵見過這個地方,了解這是什麼。
皇都不算大的文人集聚地。
一些文人寫了文章、後就會來這裏,這裏有人收集文章、等文人寫的東西。
久而久之這裏就集聚了文人,慢慢的文人為了方便就住在了這裏。
文人齋最出名的不是詩詞這些,而是,發佈過幾部經典,這也是夏郵會知道的原因,蘇青木失意之時就讀過這裏的。
文人寫的集聚地,是殺手組織?
錯愕。
夏郵真的有點懵。
他其實很想撇開這個想法,可是他看到了殺手記號,這讓他腦殼疼。
「想不到吧。」方玄這時候笑道,「這裏面文人七成都是做那一行的,有時候書籍寫到一半沒了,不怪文人,他們並不是因為寫不下去,沒錢賺了,而是因為……」
最後的話,方玄沒有說下去。
活久見。
夏郵終於明白了這偶爾有人說的這三個字的含義。
他看向四周。
一道道文人墨客身影走動,相互在攀談,氣質儒雅,風度翩翩。
「這篇肯定是佳作,天黑了,不能出門……借着尋常事,言訴不可尋常。」
「我亦是這樣覺得。」
「佳作難尋啊,昔年天書生寫的書內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讓我心潮澎湃。」
「對對對,兩位仁兄聽你們交談讓我不禁要說道了,辰書生的書。」
「我為天帝,定當鎮壓世間一切敵,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呀,同道中人,看都看過。」
「太多了,唐書生、西紅書生、貓……皆是我敬佩膜拜的對象。」
幾個書生湊在一起議論。
夏郵搖頭。
「呵呵,第一次來這裏的人都和你差不多。」白面書生笑道。
這奇景還要歸功於上頭那位至高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