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叫孫昭山，生在中州，長在軒轅之丘，也算是皇城根底下長大的孩子！

    可惜我家既不是什麼鐘鳴鼎食之家，也不是什麼豪門大戶。

    我爹娘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開早點鋪子的，掙的錢不算多，但過得還算安逸。

    十三歲之前我還留着鼻涕和街上的孩子一起滿大街跑着玩呢。

    我爹倒是一直叨念着要多攢點錢，好送我去學堂念點書，別跟他似的，大字不識幾個，以後只能守着個鋪子過活。

    過了十三歲的生日大概一還是兩呢，唉！時間太久記不清楚了。

    反正就記得一個身上穿着綢布衣服，看着很像讀書饒中年男冉了我家，和我爹娘了些什麼！

    從到大，我沒見過我爹哭過，真的，我真沒見過，可是那他哭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哭的稀里嘩啦的。

    他抱着我，着什麼咱老孫家祖墳冒青煙了，我要出息了之類的，他這一哭，惹得我娘也在一邊兒抹眼淚兒。

    實話，當時挺嫌棄我爹的，幹嘛呀！哭成這樣，還有外人在呢，羞不羞。

    就這麼着，我稀里糊塗的進了游生堂，實話我的賦不算最好的，只是中上。

    但游生堂的教習我能吃苦，以後會是個人才。

    人才是啥，那時候我還沒弄明白，我當時其實就記得一句話，我爹的，「臭子好好學，不然老子拿藤條抽死你！」

    我爹那藤條鞭子，我看了就害怕，我可不想讓他抽我。

    不過話回來，或許那五年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幾年了！

    每半年，我們游生堂放一次假，我就回去陪陪老爺子，陪陪老娘。

    我估計我爹也是把我當成個爺們了，有時候還叫在酒桌子陪他喝兩口！

    每到這個時候，老頭兒總是一臉得意的跟我：「兒啊，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得意的是啥不？」

    其實他都了八百回了，我咋能不知道，可我得捧場啊，我就問：「爹啊，是啥呀？」

    我爹準會拍着我的肩膀，噴着滿嘴酒氣，醉醺醺的道：「兩件事兒，第一，就是生了你這麼個好兒子，給咱老孫家掙臉！」

    完准要把杯子裏的酒喝的一乾二淨，然後眯着眼睛看着我。

    得！咱得接着問：「爹呀，那第二件事是啥啊？」

    「嘿嘿嘿嘿，第二件事兒，你爹開了這麼多年的鋪子，從來沒蒙過人，答應人家的事兒從來沒食過言，我告訴你，子，爹是啥啥都不如你了，但就是這一件事兒，你得跟你爹學，承人一諾，千金不易！」

    其實我爹能拽出這一句文縐縐的詞，我還挺驚訝的，後來我問我娘我爹以前是不是幹過啥驚動地的大事啊！

    我娘了「屁！一輩子就是個賣早點的命，幹啥大事兒啊，你爹就是聽了書先生的幾句話，就當成金疙瘩寶貝上了，他能答應人啥事兒啊？不就是今兒給人留個煎餅，明兒給人留個果子，這些個雞毛蒜皮的事嗎？」

    「是，我娘的沒錯，這些都是事兒，但是我爹堅持了一輩子，作為我爹的兒子，啥也不能給他老人家丟臉不是！」

    實話，看見那麼的白衣軍圍過來，我怕啊，怕的要死，我想跑，可是我答應了狗娘養的李冶，我得護着裏面躺着的那個趙靜思，雖然我不認識他！

    現在我是真恨，咋就能答應這事兒呢，要是沒答應，我現在無事一身輕，跑了多好！

    其實當時我也就是隨口一，沒想到還真來事兒了，要不然挺會兒……

    媽的，那兩隻箭射在我腿上的時候，我那個疼啊，撕心裂肺的疼，疼的我都想跪地求饒了，我咋就要受這罪呢，萬一以後成殘廢了咋整！而且現在也跑不了了呀！

    等那個有點大眼的長槍兵把他的槍捅進我的胸口的時候，我知道我變不成殘廢了，我今可能要交代在這兒了！

    嘿！都到了這一步了，那我就再挺會兒，我要是倒下了，這些傢伙真進去把趙靜思咔嚓了，那我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啥都落不下了！

    還成，岳不錯，最後那一刻，李冶這孫子還真沒辜負我的期望，他回來了。

    得了，我的戲唱到頭了，咽氣兒之前，就是有點覺得對不起我爹娘，還沒讓他們抱上孫子呢！

    什麼？你問我後悔嗎？「嘿嘿，誰他媽不後悔誰是孫子！趙靜思，你子命好，再來一回，我絕對不救你！」

    「有點累了，睡會兒……睡會兒……爹，娘，兒子不孝，兒先走了……」

    「哎！讓人砍得稀碎，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