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源自記憶

    還連帶着羋三一起跌了一跤。書神屋 m.shushenwu.com

    「不過，你小子也說得沒錯，這一次確實不是霍家手影刀敗給你，這樣吧，我們這一局算是平手，等老子修復手影刀破綻，我們再比一次，輸了老子便尊你一聲師尊」霍家之主也丟不起這人，於是便趁機就坡下驢。

    「其實不用的」軒轅無痕無比尷尬向霍家少爺求助，此時霍家少爺卻一臉老臣在在的轉向別處。

    無奈之下，軒轅無痕才勉強點頭道：「一切都單憑尊父做主」。

    霍家之主這才勉強找回一絲自信，伸手在他肩頭拍了一下說：「千萬不要告知那小子，我們自刀鋒內戰鬥經過，以免他卻笑老子」。

    嗯，軒轅無痕很識趣朝着他點了點頭。

    接着壯漢便爽朗一笑，帶着一絲絲滿足意味走出了這片陡坡。

    「難道老爺子跟你有什麼私密勾搭？」霍家主走後，霍家少爺一臉狐疑盯着軒轅無痕。

    「沒有啊....你多心了」軒轅無痕伸手在他肩頭拍一下，便轉身走上陡坡。

    「其實你完全不需要跟我學刀法，你們霍家手影刀絕對是頂級刀法」軒轅無痕走到一半，回眸盯着霍家少爺。

    「不....老子就是不喜歡霍家手影刀....來無痕哥，我跟你學」霍家少爺眉梢一挑，身軀騰空飄來，那姿態就像是一個飢不擇食的惡狗。

    「停...今日你老子剛剛挑戰了我....老子也要休息的，還是明日再修煉吧」軒轅無痕隨手甩了他一拳，將其逼退。

    「老子.....這話怎麼聽得那麼彆扭」霍家少爺搔了搔腦門，接着便極不情願點了點頭。

    「既然二位哥哥都空閒下來了，道不如我們去城內耍耍，聽說清逸巷內又....」羋三一臉賤兮兮模樣湊上前。

    滾！軒轅無痕和霍家少爺幾乎不約而同朝他臉上啐了一口。

    羋三一邊唾面自乾，一邊嘀咕：「不去就不去，幹嘛淬人一臉....假正經....」。

    羋三似乎已經知趣了，不再靠近二人三丈內。

    此時軒轅無痕幾乎和霍家少爺並肩站立於懸崖峭壁邊緣，俯瞰着這瑰麗險峻山嶺，霍家少爺感慨道：「真羨慕無痕哥哥這樣，可以隨心所欲四處遊仙闖蕩，外面修真世界一定很精彩....沒錯....是那樣的....許多修仙者會為了一件法寶展開千人鬥法，那場面....」。

    聽着霍家少爺略帶着激情演講，軒轅無痕詫異轉過身，莫名盯着他面頰，良久才疑惑道：「霍家少爺，你是還未睡醒吧？」。

    「我牙根一夜未睡，哪裏來得未睡醒？」霍家少爺也是一臉茫然辯駁說。

    「那麼你還說那種胡話？」軒轅無痕眯起眼眸審視着霍家少爺。

    「什麼哪種？那可都是我自很多遊仙哪裏探知出來的」霍家少爺憋紅了臉頰辯解道，他最是計較別人質疑他的修真資歷，因此向來都是不允許被人辯駁的。這一次遇到軒轅無痕，他已經極力克制自己情緒了。

    「遊仙兒？你說得可是散仙？」軒轅無痕再位面商區也知道一些對於散仙稱呼。

    「沒錯...他們是一群真正修仙者，他們脫離世俗，整日游離於山川老林內，享受人於自然融和，從而達到天人和一，陸地飛仙的夢寐以求境界...」霍家少爺說着說着，便把自己陶醉了，幾乎不可自拔。

    「醒醒」軒轅無痕伸手在他臉上狠狠抽了一下，然後語氣嚴肅道：「難道你曾未走出過仙庸城？」。

    霍家少爺一臉困惑盯着軒轅無痕道：「難道外面不是遊仙兒們所說那樣？」。

    軒轅無痕冷笑一聲道：「遊仙兒？你知道他們在外面都是怎樣生存嗎？」。

    霍家少爺迷惑問：「怎樣？不是整日穿梭於山川大澤斬妖除魔，順便採摘一些天才地寶用來煉化丹藥嗎」。

    軒轅無痕瞥了瞥嘴巴，嘆息道：「霍家大少爺，看來你是真的被圈養再天墉城張大的，根本不知道外界疾苦，眼下，甭說游離山川大澤，尋找天材地寶，就算是想要生存都是一種苛求而已....你知道有多少散仙為了獲得一點仙幣，整日裏面去碼頭給人扛活，你又知道有多少小天界內，那些所謂遊仙們正在為了一口吃的，去搬運屍體，還有多少遊仙兒被送入戰陣，做了馬前卒.....」。

    軒轅無痕越說越激動，最後幾乎變成吶喊咆哮。他真得覺得不公平，一面是人間煉獄一般生活，而另外一面則是這些貴族公子不聞天下事，竟然躲在錦衣玉食的家中，幻想着做遊仙兒這樣生活。

    兩種思維方式碰撞，讓軒轅無痕內心一處柔軟的地方被深深觸動，這才讓他情緒有些失控。

    以至於，把霍家大少爺也嚇着了，他直勾勾盯着軒轅無痕許久才哽咽道：「無痕哥....外面真是你說得那樣嗎？」。

    軒轅無痕此時終於意識到自己失態，立刻收斂心神，平靜一下解釋說：「外面現在已經處處都是戰場，無論你走到哪裏都會遭遇到各種危險，甭說是想要遊仙，就算找個安穩之地睡一覺也是一種苛求」。

    聞言霍家少爺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許久之後他才凝眉道：「那為何來到仙庸城內那些遊仙兒會如此吹噓呢？」。

    軒轅無痕也覺着事情詭異，忽得他眼神瞥見羋三，正自躲閃自己。他立刻追問羋三：「你知道什麼？」。

    羋三見避無可避，便只能轉身回來，衝着霍家少爺以及軒轅無痕，不好意思縮了縮脖頸，猥瑣一笑說：「其實....那些人都是....小的僱傭來的」。

    「什麼？胡說」霍家少爺聞言，立刻衝着羋三怒目而視。

    「我沒說謊，不信你可去找他們對峙」羋三急忙解釋說。

    「你敢說他們身份不是遊仙兒」霍家少爺就算是沒有見過世面，可是對於散修還是族修，他是能分辨出來的。

    「他們當然是遊仙兒」羋三立刻辯駁說：「他們原本就是一些想要到仙庸城逃難的遊仙，只是城中有規定，他們沒有資格走進天墉城，因此我便和他們做了一個交易....」。

    羋三敏銳後撤一步，一臉驚恐盯着霍家少爺。

    「你說...你和他們做了什麼交易」霍家少爺那目光像是要殺人。

    羋三嚇得急忙向軒轅無痕求助。

    「羋三你就坦白吧，不然我也幫不了你」軒轅無痕也覺着羋三做得有些過分了。

    羋三苦澀瞥了一下嘴巴道：「事情還要追溯至七年前，那時我並不認識霍家少爺，只是再街巷上聽說過他的傳聞，也知道這傢伙和自己一樣是惡霸之一，甚至比自己還過分，老子內心便不服氣，想要找霍家少爺一次晦氣，於是我便開始四處搜索霍家少爺一切線索，最後知道霍家少爺確實不好招惹，又幾乎壞的徹底，沒有弱點，我根本無法動手啊...」。

    說道這，羋三急忙躲再軒轅無痕身後，因為他明顯看到霍家少爺那張臉變得極其扭曲，就像是一個抽搐的茄子。

    霍家少爺沉聲道：「說下去...」。

    羋三聞言，這才膽怯從軒轅無痕背後轉出，眉目轉動着說：「後來我無意間結識了一個遊仙兒，他便向我建議說，霍家少爺曾未出過仙庸城，或許他有辦法讓霍家少爺乖乖的奉獻出很多好東西，還會....」。

    住口。霍家少爺怒叱着羋三，一字一句道：「你若再敢多說一個字，老子便把你舌頭割斷了」。

    霍家少爺是多麼要強的一個人，得知自己竟然被人當猴耍，他豈能忍受這樣屈辱。

    只是霍家少爺也很清楚，這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便無法抹去，那要麼殺了羋三以絕後患，要麼就坦然接受這一切。

    此時霍家少爺很迷茫也很瘋狂，這一點自他那充血眼睛中，軒轅無痕也看得出來。

    他跨前一步，再事情沒有發展至流血事件前，他一把拽住了霍家少爺說：「其實他們也不算騙你，若是沒有發生戰亂之前，遊仙兒的生活方式便是如此的，他們只是再緬懷而已」。

    此言一出，軒轅無痕臉頰便紅了，尤其是再被霍家少爺尖銳目光盯着那一刻，臉頰更加發燙。

    可是霍家少爺卻一臉篤定的點了點頭道：「我就說嘛，本少爺豈能那麼好欺騙，那些人都是老遊仙兒，那些事情都是他們十幾年前，不...幾十年前經歷...對嗎羋三」。

    聞言急忙轉身衝着霍家少爺頻頻點頭道：「沒錯，霍家少爺說得沒錯，他們是老遊仙，是他們眼下走投無路，前來投靠霍家少爺的」。

    嗯，霍家少爺臉色稍微平緩下來，盯着羋三道：「記住回去給那些遊仙一些仙幣，打發了吧」。

    這話說得輕飄，可是聽在羋三耳中，卻如遭電擊。

    他很清楚，那幾個打發了，是何用意。

    軒轅無痕卻一點沒有歧義，只是還在為霍家少爺抱不平說：「羋三以後少跟那些人來往，若是再敢做這種事情，我也不會饒恕你的」。

    羋三無奈嘆息一聲，便低垂下腦袋道：「二位哥哥安心，羋三知道該怎麼做的」。

    霍家少爺這才滿意點了點頭，便轉向軒轅無痕道：「無痕大哥，給二弟講講外面真是狀況，那些遊仙兒真的活得那麼悽苦嗎」。

    羋三很知趣又退回三丈外，軒轅無痕拿眼掃了霍家少爺一眼，不知為何，此時他覺着霍家少爺似乎很可憐。

    別看他被人稱呼之仙庸城一霸，可是一個被豢養起來的霸王，那也是寵物。

    軒轅無痕此時對於霍家少爺似乎有了深一層次認識，於是他便沖他點了點頭道：「既然你想知道，那麼我便給你描述一下，那些現在正處於族戰區的人平時生活是如何過的」。

    接着軒轅無痕便將自己以及商區發生一些事情，粗略加工一下便講述給霍家少爺聽。

    開始霍家少爺還有些狐疑，甚至反駁，可是經過軒轅無痕一次次把真實情況說出，霍家少爺也再沒有反駁聲音，他一顆心都開始傾聽軒轅無痕嘴裏描述着，那個既陌生，又讓他動容的現實世界。

    原來這才是真實，這才殘酷血腥修真界，沒有遊仙兒，也沒有美麗山川大澤，只有破碎虛空以及那些隨處可見死屍。

    霍家少爺沉默好久，好久，似乎他一生都沒有如此冷靜過。

    直到遠方城樓鐘鼓敲響後，霍家少爺才從自我內心甦醒，然後他衝着軒轅無痕一抱拳說：『無痕大哥，今日便聊到這裏，我該去上工了』。

    「上工？」軒轅無痕有些詫異。

    霍家少爺指了指城門道：「我現在身份是仙城一防衛頭領，無痕大哥，等我交付了職責，我們再徹夜暢談」。

    軒轅無痕這才想起霍家少爺還有這一層身份，便不再挽留，衝着羋三招手道：「護送二弟去城門吧，路上你們也好解釋一些東西，畢竟大家都是好兄弟，千萬不可生出仇怨」。

    羋三有些恐懼的掃了霍家少爺一眼，發現他並未理睬自己，羋三無奈嘆息一聲，便轉身隨着霍家少爺走下山坡。看着他們背影，軒轅無痕心中思緒百轉，曾經小五他們也是這樣和自己一起的。可是現在他們都已經不再了，想到這，軒轅無痕內心便感覺到無邊痛楚。甚至無法發泄抑鬱之苦。

    直到羋三他們都已經走到看不到人影，軒轅無痕才驀然轉身，腳步踏空朝着叢林深處飄去。

    剛才和霍家主鬥法時，軒轅無痕無意間似乎看到一片翠竹林，那偶然一瞥，卻自軒轅無痕內心掀起了滔天波瀾。

    軒轅無痕清楚，那不是自己記憶，似乎是源自於那個藍衣書生的。。

    於是他立刻便憑藉着記憶找到那片竹林，當他腳步踏上這片鬆軟土地後，立刻便有種靈魂回歸故里錯覺。尤其是當他腳步踩着那些鬆軟枝葉，以及記憶中那撲入鼻息美人香味，都讓他身心痴迷。

    此時軒轅無痕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走在記憶中，還是真實中。總之他感覺很幸福，尤其是當他伸出手，和那個柔軟玉指接觸時，那種思緒放飛天際感覺，簡直讓他整個人都要飄上虛空